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冬日的天总是黑的早,万家灯火下,艺术楼只有一个教室亮着灯。
钟晚震惊的在琴房看着凌奚弹琴,他居然会弹钢琴。虽然这不是重点,就裴懿吹笛子,凌奚弹钢琴,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中西强行合并的错觉。
凌奚背对着她们,裴懿先是看见停了下来,凌奚发觉裴懿停了下来,才回头望去,两个人站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进来的样子。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覃歌率先打破了沉默,匆匆瞥了眼裴懿。
裴懿捏着横笛,放在一旁,“奚,帮我收一下。”说完追着覃歌出去。
“你跑什么?”他拉着覃歌手腕,“你脚好了吗!你就敢这样跑?”说完他蹲下来,检查她扭到的脚踝。
她也不知道,她看着裴懿的横笛就不堪言状的烦闷。
覃歌垂着脑袋,“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吹笛子。”
星月交辉,荧荧的光仿佛掉落他眼中,“我不止会笛子。”裴懿想起音乐教室里别的乐器,“你想听听别的吗?”
等他们两个回去,凌奚和钟晚已经不在了,他的横笛被凌奚已经收起来了。
她看见裴懿并没有去拿笛子,而是去拿古琴,“古琴不是很难吗?”她依稀记得古琴好像比古筝学的人更少。
但在古代,古琴是六艺中乐的必修课。
她坐在音乐教室的合唱台阶上,手托着腮,曲调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对古典乐不了解,自然也听不懂他在弹什么。
尾音音韵流转,他看着她,“凤求凰。”他猜她不知道他在弹什么,裴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司马相如当初动了纳妾的心,但我不会。”
“啊?”覃歌知道凤求凰,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定情曲,怎么突然变成文学课走向了?
他手指节泛白的掐着衣服,他想用这个试探覃歌,万一,她真的想起来了。
“我是说想问问,司马相如在你眼中是渣男吗?”
覃歌想了想,怎么说呢,穷小子拐骗千金小姐私奔,完了飞黄腾达想要踹了千金小姐,虽然最后也没休妻纳妾,但是当初司马相如是真的动了这份心思。
“我个人觉得是。”覃歌眼神看着窗外,“身体和心灵无论哪个出轨,都不能否认出轨啊,难道绿帽子还分深浅吗?”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是被逼无奈,身心都没出轨呢?”
“这就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还能有这种操作?”
“嗯……”他如履薄冰的解释道:“就是有个人为了名利,娶了自己不爱的人。但是他心里始终爱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