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他一翻身,衣带自然从腰上脱离下来,宋公与夷将腰带一扔,随手扔在营帐的地上,特意把自己的腰带和祁律的腰带缠在一起,看起来缠缠绵绵一些。

宋公与夷笑起来,或许背地里算计人让他感觉十足的愉悦,又开始动手去解祁律的衣裳,没有了腰带,祁律的太傅宽袍松松垮垮的,很容易便被宋公与夷扯了下来。

顺着衣裳滑落,一抹红色的印记从衣裳中脱落出来,浮现在祁律的后背。

宋公看到那胎记,眼眸微微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觉得这胎记有些眼熟,他抬起手来,刚想要触摸那抹红色的胎记……

“唰!”营帐帘子快速被打了起来。

宋公与夷本在做见不得人的坏事儿,因此突听营帐帘子响动起来,吓了一大跳,立刻冷喝说:“放肆,孤不是说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么!?”

他呵骂着,回头一看,不由“嗬!”短促的抽了一口冷气,因为那被喝骂之人,大步从营帐外走进之人,正是天子姬林!

姬林顺着公子冯的指点很快来到空置的营帐门口,听到里面微微有些声响,一把掀开营帐帘子,手劲儿大的几乎将营帐帘子直接拽下,黑着脸,一步步走进昏暗的营帐中。

姬林一走进去,“咔哒”一声,首先踩到了地上抵死缠绵的两条玉带,玉扣被姬林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姬林眼神立刻沉下来,因着这其中一只玉扣就是祁律的,他记得很清楚。其实这只玉扣本是姬林的,上次祁律醉酒,在太室里挑选了一堆的“宝物”,第二天姬林便让寺人全都给送了过去,其中就有这只玉扣,说实在的,姬林看得出来,祁律特别喜欢这只玉扣。

如今祁太傅的玉扣躺在地上,正与宋公与夷的玉扣缠缠绵绵,姬林的脸色能看好的了么?

他立刻抬起头来,向营帐里面看过去,就见宋公与夷半跪在榻上,他的手伸在半空,另外一只手扒着祁律的衣衫,祁律的太傅朝袍和里衣一并子被拉下来,已经滑到腰下。

姬林看到这一幕,火气“腾!”的冲上来,“咔嚓!”一声,直接将宋公与夷的玉带扣踩碎,冷声说:“宋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公与夷正在做坏事,其实他对祁律并没什么兴趣,只是误以为祁律爱好南风,所以才“委屈”自己,上演一出酒后乱性的场面,用来要挟祁律罢了,哪知道计谋还没得逞,天子竟然冲了进来!

他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空置营帐,便是不想让人打扰,哪知道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天子竟然找了过来。

宋公与夷还扒着祁律的衣裳,立刻缩回手来,眼眸乱晃,狡辩的说:“这……天、天子,与夷是想……对,想为祁太傅换衣裳,太傅饮酒醉了,弄湿了衣裳,若是这般睡下去,恐怕要……要害了风寒。”

姬林眯着眼睛,直接踩碎宋公的玉扣,快速走过去,将宋公与夷与祁律隔开,将祁律的衣裳快速给他套上,又抓过锦被盖在祁律身上,这才用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宋公与夷,唇角一挑,说:“哦?如此劳烦宋公,那寡人便很奇怪了,宋公的腰带,怎么也不见了?”

宋公与夷低头一看,自己虽没有退下衣衫,但是腰带已然扔了,刚才被天子一脚踩烂,没了腰带,衣衫显得松松垮垮,十分不规矩。

宋公与夷赶紧拢着自己的衣衫,干笑说:“与夷……与夷的腰带不小心……不小心撞碎了。”

姬林阴霾的笑了一声,说:“那宋公还真是不小心。”

他说着,收起了冷笑,阴沉的说:“有劳宋公了,不过这里有寡人便可以,宋公可以告退了。”

宋公与夷做坏事被抓了一个正着,后背全是冷汗,自然不敢留在这里,听到姬林让自己离开,简直如蒙大赦,赶紧拱手说:“是,与夷告退!”

他说着,转身要走,哪知道姬林突然说:“等等。”

宋公与夷停下来,说:“不知天子还有什么吩咐?”

姬林并没有看宋公,而是在照料醉酒的祁律,给他将衣衫一点点整理好,淡淡的说:“寡人正式册封宋公,是想让宋公给宋地的百姓做出榜样,盼望宋公以身作则,好自为之。”

宋公与夷瞬间又落下汗来,知道姬林另有所指,连忙说:“是是,与夷敬诺。”

姬林没有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宋公可以退下了。

宋公与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快速从营帐中退出来,“哗啦!”营帐帘子一放下来,隔绝了内外,宋公与夷立刻狠狠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一个低沉的嗓音说:“大哥这是怎么了?换个衣裳竟然出了这么多汗?”

宋公与夷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笑声立刻转头,一眼便看到了公子冯!他方才没有留意,公子冯原就站在他旁边,抱臂靠着营帐,微微侧头看着他。

公子冯身材高大,在昏暗的月色下,微微低着头,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宋公与夷看到他那笑容,心里“咯噔!”一声,恍然大悟,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说:“是你?”

宋公说的没头没尾,公子冯却听懂了,坦然的点点头,说:“什么都瞒不住大哥,的确是冯儿令天子前来。”

宋公与夷就说,自己特意带着祁律来到这无人的空置营帐,也没有带从者和寺人过来,怎么就会被天子一抓一个准儿呢,原是公子冯告密!

公子冯微微一笑,说:“冯儿记得大哥一向不胜酒力,因此眼见大哥从筵席离开,还以为大哥醉了酒,本想来探慰一番,正巧了,碰到了天子,便一同前来了。”

公子冯说的冠冕堂皇,分明便是他看到了宋公与夷带着祁律离开,所以特意告密,却搞得仿佛公子冯十足敬重自己这个大哥似的。

公子冯微微一笑,他的脸色苍白,笑起来时眉眼反而充斥着一股阴鸷的气息,抬起袖袍,取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宋公与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嗓音十足温柔的说:“大哥为何出了这么多汗?是了,一定是为了宋国鞠躬尽瘁劳累的,毕竟大哥为了宋国,可是甚么都做得出来的,下毒暗害已然不足挂齿,如今还为了拉拢祁太傅,准备为国捐、躯呢。”

公子冯特意狠狠咬了捐躯两个字,宋公与夷何等聪明,立刻明白公子冯是在羞辱自己,恶狠狠的盯着公子冯。

公子冯笑了笑,似乎宋公与夷的面容越是狠戾,公子冯便越是欢心。他为宋公擦了汗之后,还轻轻的整理着宋公的鬓发,微微弯下腰来,在宋公的耳边低声说:“怎么?冯儿说的不对么?大哥为了宋国,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弟弟真是自叹不如,是了……大哥或许也是如此留住大司马的罢?怪不得大司马会如此忠心耿耿,愚忠不改。”

“子冯!!”宋公与夷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他平日里是“怕极了”公子冯的,因为做过亏心事,公子冯和宋国大司马又师出一门,武艺惊人,若是论单打独斗,宋公与夷是斗不过公子冯的,因此几乎不和他单独相处,生怕公子冯报复自己。

今日宋公与夷被公子冯的话激怒了,公子冯的言辞狠狠戳在了宋公的自尊心上,气得他浑身发抖,“嘭!”一声,脑子里发木,动作比脑子快了不少,直接抬起手来,狠狠给了公子冯一拳。

公子冯的唇角一阵钝疼,他完全没有防备,没成想宋公与夷会突然动手,毕竟公子冯也知道,倘或若真是动起手来,宋公与夷绝对不敌自己,因此他根本没有这个防备。

哪知道竟狠狠吃了一拳,唇角登时裂开口子,流血不多,但是口腔中仍然尝到了微甜的血腥味儿,唇角凉丝丝的,有血迹滑下来。

“呵……”公子冯沙哑的笑了一声,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将唇角的血迹扫进口中,说:“怎么,恼羞成怒了?”

宋公与夷打完之后也懵了,他看到公子冯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四周又没有宋国人,宋公与夷心里慌得发麻,当下也不说话,踉踉跄跄,拢着自己没有衣带的袍子,调头便跑了。

公子冯眼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并没有去追,只是眯了眯眼睛,狠狠抹了一把自己流血的唇角。

“公子?您无事罢?”宋公与夷走了之后,一个黑影才从不远处走出来,竟然是华督。华督十分关切的说:“要不要找医官来给公子看看?已然见了血……”

“不必。”公子冯抬起手来,看着手背上抹下来的血迹,冷笑了一声,说:“尽管让他猖狂去罢,我不着急……”

说罢了,有对华督说:“与夷好战,眼界心思又奇高无比,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小聪明上,你也不必太过与他对着干,华家的势力虽不容小觑,但也恐与夷狗急跳墙,当真伤了华家,如今还是保重集势要紧。”

华督立刻拱手说:“是,公子,华父一切都听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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