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了,他突然发病。”本来就是有病的。
“没,没说什么,就,”有人支支吾吾开口,“就是说他沾了他妹妹的光,有了个好妹夫,以后日子更快活,这,也没什么呀。”
那估计这些,跟荀时程都是才认识的了。
熟一点的人,谁不知道他恨死荀白露了,还沾她的光,说这话他不发疯才怪。
大致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蔺知宋心中有了打算,他问杨陵:“你准备怎么办?”
杨陵推着眼镜,笑道:“这大家伙都是认识的,看在蔺哥你的面子上,叫他醒了给我妹道个歉就行。”
“不用看我的面子。”
“什么?”杨陵懵了。
蔺知宋很正经的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寻衅滋事,扰乱秩序,交给警察就行了,他还砸了你这不少东西是吧,叫他赔吧,公事公办就好,看我的面子干什么,我跟他不熟。”
陈嘉央勉强的扯了下嘴角,那确实,也没什么可熟悉的。
荀时程也没把荀白露当他妹妹,蔺知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陵被他们这几个人闹得不明不白的,把人给叫过来,好像也没什么用。
旁边人问他:“哥,这怎么办啊?”
“没听蔺哥说啊,公事公办,送局子去。”
杨陵叹了口气,瞥了眼躺着的荀时程,啐了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妹夫来了,管都不带管的,平时那得作成什么痒这么招人恨。
荀时程被拘留了几天,家里人来接的时候,他那张嘴就没有消停过,从天到地咒骂了个遍。
荀时昱听不下去了,淡淡的说了句:“看来你适合再在里面关几天。”
杨家有来人解释了,那事是荀时程的错,荀时昱觉得他被关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一直觉得,自己家里的人都不太管的住荀时程,必须采取强制一些的措施。
他说完这话,莫宛如瞪了他眼,他便专心开车了。
其实莫宛如一直都更疼爱荀时程一点,毕竟那么多年,这个儿子才和她一直站在一致战线。
到家以后,荀何坐在餐桌的主位,本来还想安慰荀时程一下,觉得他可能在看守所吃了苦,多关心一下他的身体。
可是荀时程在喋喋不休,骂杨陵,骂蔺知宋,极尽侮辱。
“行了!”荀何把碗摔了出去。
荀家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荀何在家不是经常发火的,就算有,也是言辞激烈些,不会像现在这样动手。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啊,收一收你那个坏脾气,你还觉得你在杨家闹事是杨家欠了你的吗?”
“你一直说知宋害你,他是逼着你打架闹事,还是逼着你欺负人家女孩了,你还以为自己很小吗,三十岁了,你做事能不能成熟一点啊。”
荀时程差点掀了桌子,他最讨厌荀何说教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你是我爸吗,你跟那个贱女人在外面乱搞的时候,你怎么不管我们啊!”
好像不管说什么,话题都会转到这上面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十六年的出轨到底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荀何怒上心头,直接给了荀时程一巴掌。
他是曾经怨过白露的母亲,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骗人的,他忍受不了荀时程当这他的面辱骂她。
“我不准你这么说白露的母亲,都是我的错,你冲着我来啊!”
“荀时程,以前你怎么欺负白露的,大家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现在,她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我们一家人就别再去打扰她了,什么错都是我的,你放过她吧。”
也许,荀白露的遭遇真的唤醒了荀何沉寂多年的父爱吧,那次从蔺家回来,他老是会想起小时候跟白露相处的片段。
荀家也是有些重男轻女的,可白露出生时,他已经有了荀时昱两兄弟,对于这个女儿,也还算喜欢。
白露渐渐长大,漂亮,懂事,爱笑,还很体贴他,这样的女儿,他怎么会不喜欢,他对她总是多一些耐心,因为两头跑,陪伴她们母亲的时间很短,荀何每次都会给她带很多礼物过去。
父女亲情,也是有过的。
想的越多,他的自责也就越多,哪怕那对荀白露来说已经没用了。
她也不想他去打扰她了。
荀何的觉醒,让荀时程看了一场天大的笑话,他咬着牙,愤恨道:“怎么,你终于开始偏袒她了吗,别这样啊,你明明很讨厌她的,对她不管不问,为什么不一直这样呢。”
“算我求你了!”荀何闭了闭眼睛,眼角有了些泪痕。
他后悔了。
这一次,连莫宛如都选择了替荀白露说话。
“时程,咱们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白露都已经结婚了,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我们互不干涉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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