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知宋对着她笑了下,姑娘觉得自己又有点希望了,公司老板叫她出来她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这种事也经常做,对她而言,好像羞耻之类的东西都无所谓了。
“蔺总,我们……”
“你看着年纪不大,应该出社会没有两年吧?”
女孩愕然,随即点了点头。
“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不应该为了一些短暂的利益迷失自己,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其实你不该来的。”
“刚才听说你是舞蹈学校的,为什么没有继续跳舞?”
“家里穷,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我跳舞天分也不高,早点工作赚钱养家。”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子,靠着家里的亲戚,东拼西凑的,供她跳舞,完她一个梦。
可梦也只是梦,哪比得过现实呢,一大家人等着她养,父母生了病,弟弟妹妹要读书,还有什么梦想可谈,想赚钱,想走捷径,她最大的资本也就是美貌了。
蔺知宋听罢,道:“那你也很孝顺。”
“我们公司和你们公司的合作已经谈好了,你也不用……”照顾一个女孩子的自尊,蔺知宋没往下说。
“很晚了,早点回家吧。”
蔺知宋准备跟陈嘉央一起走了,那女孩叫住他,道:“蔺总,我听说您太太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吗?”
蔺知宋认真的答应:“对,我太太很温柔,我们感情很好。”
“那她一定很优秀。”
“谢谢你对我太太的赞美,虽然我觉得这是事实。”蔺知宋很乐意别人夸奖白露。
女孩咬了咬唇,眼里闪着泪花,后退半步,朝着他鞠了个躬。
“对不起,蔺先生,祝您和您太□□爱白头。”
其实也没什么的呀,她就是那种酒局上应上司安排可以跟任何合作方走的,为了走捷径出卖自己的一切也无所谓的那种人,没那个必要去照顾她的尊严的,她也不值得。
以前她遇到的人,动手动脚的有,言语侮辱的有,可她第一次遇到一个尊重她,觉得她是个年轻女孩子,试图劝她回正途的人。
没有任何意味的,只是单纯的尊重一个,女性。
她道歉是因为她在那一刻终于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堪,是妄图破坏别人婚姻的,道德败坏的人。
她很抱歉。
蔺知宋看着她,眼神暗了暗,最后道:“回家吧,很晚了。”
他先是叫司机把车开到宝生胡同送陈嘉央,然后才回了永盛街的家那边。
荀白露今天下班还挺早的,这回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看书。
蔺知宋是先去洗澡了,她知道他今晚有应酬。
一般那种情况他不会吃太多,所以白露习惯性给他煮粥。
蔺知宋出来,看着荀白露在厨房里忙碌,忽然有一种岁月静好,地老天荒的感觉。
荀白露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吃了点,蔺知宋主动跟她提了那个姑娘。
白露听罢,只是叹了口气,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和苦,又该怎么去评价呢。
蔺知宋淡定的吃着粥,想起点什么又开始笑,他跟白露讲:“陈嘉央今晚估计要跟阮明矜打架。”
“什么?”荀白露松了松眉头,说是这样说,其实是阮明矜单方面的揍陈嘉央,陈嘉央除了嘴欠一点,真没什么不好的了,他可舍不得对明矜下手。
“他酒品不行,喝醉了就开始撒泼,阮明矜应该忍不了他。”
蔺知宋给人扶回去,刚进家门陈嘉央就开始闹。
“阮明矜,我回来了,快来给老子抱!”
“……”
阮明矜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白了他眼,道:“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你神经病。”
“……”
反正蔺知宋在的时候还好,走了之后就不知道了,阮明矜那眼神,不像是能让陈嘉央好过的样子。
他们俩是真有精力闹腾。
荀白露笑着摇了摇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阮明矜那种活力了。
碗是蔺知宋洗的,白露上床看书没几分钟他便过来,极尽所能的捣乱。
荀白露受不了了,把书收好放到一边去他也就高兴了。
对于这种事他好像很乐此不疲,柏冬至说他是憋了太久憋坏了,搞得白露什么都不想再跟她说了。
房间灯是一定要关的,她那个害羞劲被蔺知宋看着能笑半天。
但如果是浴室的话,另当别论,毕竟条件不允许。
荀白露总觉得自己是不爱哭的,没想到败在了蔺知宋这儿。
每次闹到不行了她叫蔺知宋停,蔺知宋就哄她哄的跟什么一样,最后也不知道话说到哪里去了,白露也管不住他,后来索性就省点劲。
等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荀白露累的困的眼皮子直打架,蔺知宋把她圈在怀里,还在低声念叨着:“有点后悔当时说话说的太满了。”
“什么?”荀白露没意识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