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前前后后的条件下来,能申请报名的学生骤然减少。
王雪倩郁闷:“我想去啊,但我成绩够不上。”
杨冰也想去。上完课,她特地回寝室拿相关学籍证件去复印。王雪倩问她是否要申请。
“当然要申请。”她坦然道。
虞亭晚背着画架回来寝室,关上门,放好画架,站在玄关换鞋。周禾在看剧,听见声响,说了句“晚晚回来了”。她“嗯”了声。
王雪倩问她是否知道院里发了交换生项目的通知。
“知道了。”辅导员三个小时前特地发了消息给她,叫她最晚四天后交申报材料。
“你要去吗?”王雪倩随口问。其实她知道虞亭晚一定会申请。
“去。”这所学校是她心仪的大学,即使去那边要花不少钱,她依然要去。
王雪倩、周禾不由对视一眼。王雪倩挑眉,虞亭晚的专业课成绩排名第一,上个学期期末画的画还被挂在了美院博物馆,当做学生优秀作品展览,明显比杨冰有优势。
杨冰整理材料的手一顿,抬眸看一眼虞亭晚。得,若她要申请,那其他人不用再准备材料和她争了。
这个世上不需要太多的艺术家。而杨冰不得不承认,不出意外,虞亭晚未来将会是个艺术家,她拥有的艺术天赋,普通人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望成莫及。
再一想起陆逢舟貌似喜欢虞亭晚,她登时看虞亭晚有些不爽。她可真够呛的,长得不如人家就算了,画画也比不过。
她眼神如此不善地看自己,虞亭晚自然觉察得出她为何如此。
若她决定要了,哪怕竞争者是朋友,她也会去争,不会退让半步。
她毫不避讳地对上杨冰的目光。这个时候她的眼神不像平日温柔沉静似水,蕴含着若有似无的“攻击”。
气氛有一瞬间死寂,一切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周禾干咳一声,打破略尴尬的气氛,手里攥着耳机。
她电视剧看多了,竟然觉得二人之间弥漫着一种“硝烟味”。
杨冰率先收回视线,将材料往桌上一扔,拎上包离开了寝室,门略沉闷地关上。
王雪倩戏谑:“杨冰现在心里肯定不爽透了。”
“只是暂时不高兴而已。”虞亭晚凭着对杨冰的理解道。交换生的项目并非只有这一次,日后还会有,这次去不成,大三再去即可。只是这次的交换学校近两年不会再有了。
王雪倩耸了耸肩。转而略担心:“你去那边,住宿有点麻烦欸。”若杨冰这种千金小姐去做交换生,完全不用担心住房问题。但虞亭晚不同,平日看她吃穿用度觉得家境尚可,但并非大富大贵之人,难免有些事处理起来无法得心应手。
“这个不需要担心,我主要是怕自己跟不上那边的课程。”她平日看似温和谦卑,其实有点恃才放旷,初中那会儿对于画画,甚至隐隐有一种“谁都不服”的傲气。
直至赵菀儿带她去了趟巴黎、佛洛伦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井底之蛙”。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天才,她引以为傲的、沾沾自喜的天赋,并不一骑绝尘。
洗完澡,虞亭晚看扣扣消息。曾经在巴黎读研的辅导员许光音发来:“我联系了那边的熟人,有个寄宿家庭,离学校不远,坐bus20分钟就到。”
许光音知道虞亭晚的原生家庭特殊,再者,作为辅导员,她需要对学生的安全负责,这回虞亭晚去巴黎做交换生,住房上有困难,她便将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一遍。
虞亭晚感激地敲字:“好的。谢谢老师。”
【许光音:我都跟房东说好了。住宿费一个月1800块。】
既然是熟人,再考虑到便利的地段,虞亭晚知道这并不昂贵的租价是许光音帮她“砍”下来的。她迅速打字:“好的好的。谢谢老师。”
【许光音:去那边也不要怕,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这是住房的地址和房东的联系方式。】
虞亭晚扫一眼长长的消息,上面清楚地写有抵达寄宿家庭的路线方式,她再度感激地给辅导员发了表示感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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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虞亭晚坐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来接她的是许因梦的熟人房东。一位迷人优雅的女士,叫juanita。来到巴黎,她报上自己的法文名clemence。
法国人生来浪漫,juanita夸了她一路,用的词汇可谓天花乱坠。独身来异国的不安消散褪去许多,她脸上的笑容自然而惬意。
juanita说家里还住着一个中国女生,叫jojo,比她小一岁,读大二,学的服装设计。juanita还说自己现在是酒吧里的调酒师。
“这是个非常有趣的职业,”她说:“它让我知道了这座城市大部分人的秘密。”
虞亭晚笑了起来。去酒吧的人,或许会借着醉意不经意地透漏心中的秘密。
车子到了目的地。停在一栋小洋房面前。她跟着juanita进屋,后者电话响起,跟她比了个手势,去一楼的卧室接电话。
她则将行李放二楼左边的一间客房,下楼时碰到了juanita口中的另一位租客jojo。一个圆脸杏眼樱桃嘴的可爱型美女。
她率先跟对方打招呼,自我介绍,说的中文。
“我叫文莱雪,你可以叫我jojo,也可以叫我莱莱。”
“好。”她微笑:“你叫我晚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