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网友们知道了事实真相之后,要怎么啪啪打脸,绞尽脑汁替自己挽尊了。
她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谢汀腰腿还酸软着,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无视从剧组四面八方隐晦投射过来的、各色各样的目光,懒洋洋拨通了应辞许的电话。
他接的很快,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同电波交缠着传过来,无端端多了几分温柔:“嗯?崽崽?”
这声音昨夜深深抵在她耳畔,低喃着声声轻唤她的名字,战栗般的呢喃。
可无论听过多少遍,都让她心里漾起奇怪的甜蜜。
谢汀手指在剧本上划来划去,嘴角已经无意识勾起来,本来要质问他的话,却变成了撒娇般的嗔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应辞许显而易见已经知道网上的事情,他挑眉暧昧地轻笑,反问道:“我那么卖力,一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做的怎么就不是好事了?”
狗男人,一旦开了戒,三句话就要带点荤。
昨夜迤逦情.潮仿佛仍飘荡在她四肢百骸,被他性感低沉的声音一勾,她耳梢已然滚烫起来。
谢汀心虚地看了眼空荡荡的四周,小声骂他:“滚滚滚,大白天的发什么情,赶紧把你公狐狸尾巴给我收起来。我是问你,要不要澄清啊?”
“为什么要澄清?”应辞许淡淡道,“你有做错什么事么。”
谢汀一怔:“你的意思是?”
“一个捕风捉影的帖子,就能把你骂上热搜,”他声音里已带上几分冷峭,眸底蕴上薄冰,讥诮道,“既然这么爱看热闹,我怎么能不再添把火。”
谢汀本并不在意那些恶评,过去曾经,她早已听过太多太多。这圈子里,没有个好心态,早混不下去了。
网络时代,谁又在乎真假虚实呢?不过是情绪的狂欢,大火、浪潮,扑面而来,兜头直下,灼烧你、淹没你。
不是她,也是别人。
所谓热点,只是需要时间的掩埋。
可他在意。
“晚上什么通告?”他忽然问。
“一个视频网站的年度盛典。”
“我陪你去。”他唇角又凝起半点笑意,声音里的冷冽化作点在她耳畔的温柔浅吻,“晚上见。”
……
下午三点,安格斯汀国际酒店。
造型团队已经等在房间,门没有关,轻轻推开,是长长的玄关,谢汀听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我才不信应总真的和她有一腿呢……应总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找和一个保镖缠缠绵绵的黑料小公主啊……”
“谢汀胆子也太大了,敢借应总炒作……还炒作这么恶心的床上关系,我不信应总忍得了……”
“你们忘了她怎么翻红的吗?那个游乐场视频,脑袋都埋到男人□□里了……呕,我吐了,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是几个小年轻凑在一起,正抱着手机讨论的热火朝天,一边说着,一边窃窃的笑,几分戏谑,几分阴阳怪气。
谢汀踩在柔软地垫上的脚步微顿,听见造型师低声笑骂:“好了好了,说不够是不是?不怕被听见!麻烦。”
有人不怕他,嬉皮笑脸:“徐哥,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点呢,你什么时候见过女明星早到的?更何况这位了,不迟到都算惊喜了!”
谢汀微微一笑,她身后的何文放已经面若寒霜。
步伐向前,转过玄关,整个房间扑面而来,谈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望过来,有人惊愕地张大眼,有人眼底透出隐晦的兴奋。
屋内落针可闻。
谢汀眼波微转,淡淡往椅子上一坐,下巴微抬,手指轻敲木质椅圈,没有出声。
空气凝滞,气氛压抑,只有谢汀指甲敲击时发出沉闷的轻响,荡在人耳廓,无声的凉意沁出来。
何文放神色冷沉,面无表情扫视一圈,抱臂抬眉,皮笑肉不笑:“怪我们来的太早。”
姓徐的造型师到底见过世面,立刻收拾表情,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热情洋溢一脸灿烂地迎上去:“我们汀汀哪次不是这样敬业?这次我可是给你准备了足足四套礼服,妆面也有特殊设计,保证汀汀今晚艳压全场。”
先放话夸她,再给点暗示,一点小小的威胁。
大家是合作关系,要是得罪了造型师,红毯上造型被网友群嘲,对正在风口浪尖的她可是得不偿失。
她不过挂在热搜上被骂了半天而已,就忙不迭踩到她脸上来了。
也忒沉不住气。
谢汀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造型师。
这些人明显不信她后头有应辞许撑腰,毕竟他往常不近女色的姿态太深入人心,怎么可能就倒在了她谢汀的裙底,还甘愿和她的保镖共用一个女人呢?
简直荒唐。
造型师被她眼神一扫,脸上终究有些挂不住,笑意僵硬起来,努力破开尴尬,正要再次开口,外头再次有人走了进来。
年轻男人一身黑色运动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双手插兜,垂着头懒洋洋地走进来。
面上口罩遮住他神色,他眼皮微掀,过长的额发挡在眼前,视线惫懒、没睡醒般,狭长的眼尾含着丝冷峭,往屋内一扫,便定在了斜斜倚靠在椅子上的女人。
“怎么了?”开口声音如琮玉入寒潭,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单手插兜,微微弓腰,视线与她平齐,另只手轻轻捏她脸颊,“不开心?嗯?”
传说中的保镖就这样出现在人眼前,肆无忌惮地当着外人的面同谢汀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