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没少冷嘲热讽,故意激怒他,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引来江彦初的不屑与无视。
因此,好不容易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除冷静以外的表情,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这种嘲笑他的机会。
“哟,我当这是谁呢?想不到我这偶尔来一次酒店就能遇上我们a大的男神江彦初啊?”语调阴阳怪气。
他本不愿搭理,但奈何任嘉义偏生要跟他过不去,硬生生地挡在他身前,拦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他内心记挂着许沐,耐心早已耗尽,头一次爆起了粗口,“有屁快放。”
“啧啧啧……我就该让许沐来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一大早从酒店里急匆匆地跑出来,衣服还凌乱成这样,多引人遐想啊。你说……要是许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江彦初不回话,只是鼻腔冷哼,每一根头发丝好像都在嘲笑他是个傻逼。
任嘉义视线微微下移,这才注意到江彦初手中的那件女士外套,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许沐常穿的一件外套,即将说出口的话猛地堵在了喉咙里,脸色顿时煞白如纸,表情更是扭曲得厉害,“你……你……你和许沐……你们……昨晚……”
大学四年,江彦初对任嘉义的人品太过了解,他偏激、极端,又心胸狭隘。
很容易做出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疯狂报复行为。
出于对许沐名誉的维护,也担心会彻底激怒任嘉义这个疯子,从而报应到许沐的身上,江彦初蹙眉思索了片刻,很快便敛去了多余的表情,眸光漠然道,“你想多了,我对许沐没有任何超越朋友之外的感情。”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玷污我与她之间的关系。”
语毕,在任嘉义垂眸兀自分辨这句话的真假时,他一把推开他,明明心里焦急不已,但还得故作镇定,步伐如常,决绝离去。
……
回忆到这戛然而止,江彦初被身前女人的一巴掌给唤回了意识。
说是一巴掌,其实许沐根本就没使上什么劲,绵绵柔柔的,更像是抚摸。
“小哥哥,你……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醉得舌头打结。
他抬眸,情绪仍旧沉浸在回忆的那一刻,略显怅然,“你先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
说罢,他起身就欲离去。
下一秒,他的胳膊蓦地被人拽住,女人整个身子都靠了上来,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氤氲着水汽,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仿佛被她一击即中。
他摇头叹息,复又坐了回来,语气里带着丝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的挫败,“许沐,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仰着一脸甜甜的笑,如只兔子般弹开,冲着自己身侧轻拍了下,“喏,这是……这是我给你留的床位。”
江彦初,“……”
当他是她的失心疯病友吗?还床位?
“快点过来。”她催促道。
他轻叹口气,面对她的胡搅蛮缠,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依言躺下。
她双手枕在头底,侧身望着他,瞳仁里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子,就好似从始至终她的眼里心里满满只有他一人。
他心头微动,轻唤了她一声,“沐沐。”
“嗯?”她本能回复。
“你现在眼里看到的是谁?”
她笑着答,“当然是……小哥哥你呀。”
他哑然失笑,无奈扯唇,他怎么给忘了,现在的许沐根本就神志不清,他居然还将一个醉鬼的眼神当了真。
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五年前,许沐总是取笑他的那句话——“江彦初,你傻不傻呀。”
是啊,他要是不傻,又怎么会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苦苦等了她五年?
——
早在五年前的那一晚,江彦初就已经见识到了许沐醉酒后的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睡觉。
第二阶段:胡言乱语。
第三阶段:动手动脚。
很显然,他已经熬过了前两个阶段。
于是乎,许沐的魔爪也由第二阶段向第三阶段进发,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打了个酒嗝,吐词不清地说,“小……嘚嘚(哥哥)……我……口渴。”
江彦初或许是被她折腾够了,如今倒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从容地拿开了她拽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应声道,“我去给你拿。”
她点头应好。
几分钟后,江彦初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杯白开水。
许沐又如兔子般蹦了过去,仰着头,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那模样仿佛在等着他亲自喂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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