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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各自的卧房,时隔数月终于躺上柔软的床铺和枕头,几乎是一沾床便睡了个昏天黑地,连其中最年轻活泼的游侠也未能幸免。
第二日依然是一个休息日,只有管理账目金钱的帕瑞西与国王的政务官交接了货物,其余人则三三两两端着餐盘串门饮酒,享受山中之国的款待。
一直到晚间大家聚在一起,才发现这日格罗里恩始终不曾出现。国王的侍官带来格罗里恩大人不慎吃坏了肚子,需要卧床修养的消息,引来众人小小的骚动。
一整议论之后,由帕瑞西行礼询问侍官道:“请问明日早晨我们能否去探望?”格罗里恩是他们的领袖,此时行走大陆的商队不单是商人,队伍中人大多做过佣兵,当过游侠,或者干脆就是没了故国的军人。格罗里恩能够成为他们的头领,除了剑术技艺超群,也有其智慧和人格魅力的缘故。
“当然,先生们,我将为您们引路。”
格罗里恩的缺席给丰盛的晚餐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虽然侍从再三保证他并无大碍,且正受到很好的照顾,但格罗里恩过去的勇武——和隐瞒伤病的历史——显然不能让同伴放心。
夜晚并不是很长,等到阳光又一次洒满院落,除却伤病卧床者,一路七嘴八舌的几人已经踩在廊中一条褐色编织地毯上。四下一片静谧,叫他们也禁不住收了声音。
叩叩轻敲屋门,听到里面传出男子的一声回应,领头的侍从这才拧开门把,带着众人进入。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屋中并不只有格罗里恩一人。
这是一件明亮华贵的套房,露台上的合页门此时大开着,层层叠叠的帐幔与帷幕任凭金色挂钩高高勾起,使阳光能顺利地洒进屋中。
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正捧着书本坐在那儿,晨光耀目的金辉洒上那身暗色袍服,上面金银颜色的绣线熠熠闪着白光。
侍从急忙行礼道:“陛下,我们不知您在此地。这是格罗里恩大人商队中的——”
男人站起身来,颔首打断了侍从的回报:“当然,我只是来看望一位朋友。想必你们也是为他而来。亲爱的格罗里恩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请诸位不必因我拘束。”
虽然这样说,众人仍然单膝跪地,郑重将手扶在胸口,对国王行礼道:“多谢您的款待,希尔阿斯王。”
王示意众人起身,转头对床上的男人笑道:“你有许多优秀的朋友。”
格罗里恩正靠在一堆软枕中半坐着,床上一只小桌,就架在他的身前,绣着银纹的浅金色桌布自台面四周垂下,遮住了桌腿,和深红纹样的被单略显凌乱地堆在一处。
如此便只能看见格罗里恩胸腹之上的身躯,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灯笼袖衬衣,被褥拉至胸前。那头红发埋在苍白的羽绒软枕中,衬得面色也有些惨白。
“我的朋友们,这可真是令人羞赧的境况。”他的声音仍然有力,这让有些紧张的众人放下了悬起的心脏。
“格里,听说你吃坏了肚子?”其中年纪最长,头发已有几缕灰白的帕瑞西听出了格罗里恩的局促,一面称呼着他的短名,一面促狭地问道。
“哦!快别提了!山中之国的炙肉和麦酒有些太过香醇,没想到颠簸了五个月的肠胃竟然消受不起。”
众人闻言,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原本还有点紧张的神色彻底放松了下来。
“好吧!可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又装作自己没有受伤!”
格罗里恩面上更加窘迫,他偷偷瞟了一眼希尔阿斯坐着的方向,口中无奈地阻止:“老伙计们,别再翻我的旧账啦,我何时不曾真诚地对你们呢?”
有个年轻的剑客大胆地吐了吐舌头,叫喊起来:“上次我们瞧见你脚腕上的血迹,你还硬说没有事呢!”
男人按住了额头,苦恼地说:“但这一次除了我的屁股快被草纸磨得着火之外,真的一点儿伤口也没有啦。”
他直白的用词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只是顾忌着那位山中之王在场,又见格罗里恩的脸色仍然苍白,同伴们简单地交流几句,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但他们的脚步是轻快的,显然都已卸下最后一道重担,很乐意全心投身进山中之国的美景里去。
伴着黄铜锁舌划入锁扣的清脆声响,屋门被轻轻合上,原本捧着书本端坐的棕发男人随即搬开格罗里恩身前的小桌。床上失去遮挡的男子不禁将手拢在被上,反倒更加勾勒出那个硕大圆润的弧度。
“格罗里恩……格罗里恩……”
山中王一下掀开了被褥,那件繁复的刺绣外衣已被扔在地上,他低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急切地钻入被窝与他拥吻。
红发的青年同样喘着粗重的吐息,双臂紧紧地抱住希尔阿斯结实的肩膀,与他鼻尖蹭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
希尔阿斯一手深入爱人的红发之间,扣着他的脑袋探入那张柔软湿润的口中。五指触及了一头汗水,然而不仅是发间,格罗里恩的胸前,背后都已被热汗浸湿。他颤抖着将自己的身体更往希尔阿斯
', ' ')('那儿贴近,肿胀的肚腹触及爱人的大腿,情不自禁地左右摇晃,紧紧地蹭着那块冰凉绵软的肉体。
棕发的山中之王顺从地抱紧了爱人,同时用自己的口唇和十指爱抚着男子紧绷的躯体。希尔阿斯吻上爱人濡湿的鬓发,听着耳畔小兽一般断断续续的呜咽,他双手滑进格罗里恩的衬衣,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揉起男人紧绷挺起的腰身。
“唔……呼……”僵直的肌肉很难恢复柔软,一直到红发男子的头颈一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希尔阿斯才停住了动作,从床头的餐盘中叉起一小块沾了肉汁的面包喂给爱人。
格罗里恩留恋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才抬起头来,将面包含入口中。
希尔阿斯另一手摸了摸恋人臃肿的腹侧,那块硬硬的圆凸已经平静下来,伴着父体缓和的呼吸起伏逐渐恢复了早先的柔软。山中之王心疼地吻着男人的额角,他已经痛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得不承认格罗里恩的预计出奇地准确,产痛在他到达的当晚,二人相拥着准备入眠时发作,这磨人的血肉在腹中迟缓地挪动,每一下宫缩都如同刀割一般搅动着格罗里恩的神经。
昨天一整日,他几乎没有吃下什么东西,希尔阿斯只好在疼痛的间隙见缝插针地喂上一点儿餐食。一天一夜,这孩子才终于入盆。被胎头撑开的胯骨又酸又涨,好在似乎是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工作,胞宫终于矜持地施舍给主人一段稍长的歇息,才让格罗里恩能够安稳地躺在床上和同伴交谈那么一会儿。
看着爱人残留着痛苦的神情,希尔阿斯又亲吻起他的脖颈,高挺的鼻尖蹭开潮热的衬衣,将深情的吮吸一次次印在格罗里恩的肩头。“格里……我爱你……我爱你……”一面倾吐着殷切爱语,一面流连于男子湿热的肌肤,山中之王忽然含住红发男子的耳垂,含糊地问道:“流血……哼?你没告诉过我这个……呼……”
半边脸颊都被吹得发痒发热,格罗里恩敏感地颤抖了一下,好容易从记忆里挖出先前的谈话,他有点儿窘迫,又有点儿迟疑地说:“没事……就是——嗯——”
希尔阿斯按着他的乳尖揉捏,噎得格罗里恩一声喘息,吞回了没能出口的话音。
“别……求你,我想知道……我不能陪着你,但至少请让我知道……”
山中之王在恋人的颈间卖力地动作,格罗里恩低头抚摸着他棕色的发尾,不禁挺了挺肚腹,让那团歇下的浑圆静静贴在爱人曲起的腿间:“大概几个月前,我……我们碰上一伙盗匪,只是先头部队,五六个人。我们杀了那些家伙,然后趁着后面的匪徒没有发觉,就连夜骑马走了。”
“我没有受伤,可能是动得太厉害了,它……它开始变得很疼……但……但我们得逃跑,不能停下……”
希尔阿斯听着,松开手指,转而含住了男人的乳头。他动情地吮吸,揉捏着那块不能出奶的胸脯。
“哦……啊……我……”格罗里恩昂起脖颈,呻吟着按住希尔阿斯的后脑,急切地想要更多,“我……就只有那一次,嗯……其实没有多少血……哦……”
胸前那张小口忽然用力地一吮,格罗里恩长大了嘴巴,连呻吟都无力地卡在喉间,他的阴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头来,硬硬地顶在腹底,同时也顶在肚皮紧贴着的那双腿上……
希尔阿斯轻易地察觉了爱人身下的动静,赶在他扭动着臀部逃离前一把捉住了那根硬挺的阳物。几个月没有释放过的器具霎时胀大了几分,在山中之王手里难耐地弹跳了一下。
棕发男人正想调笑几句,面前湿热的躯体却又紧张地绷紧。膨胀的肚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紧缩,格罗里恩磨了磨牙齿,这回炽热的灼痛之间又夹杂了酥痒的欲求,绷紧的肚皮牵动着同样紧张的阴茎和双丸:“该死的!你——你先松开。”
虽然情欲的诱惑如同温热的火舌,热辣摇曳着呼唤格罗里恩的屈从,但生产前他不能耗费太多的精力——尤其从昨天的经历看来,这段产程恐怕会艰难又漫长。
希尔阿斯懊恼地吻了吻爱人的面颊,掀开被褥的一角,让格罗里恩光裸的下身暴露在外,希望能够稍微散去一些热意。他爬下床,绕去另一侧,隔被搂住红发男人坚实的肩膀,轻声用言语抚慰着阵痛中的爱人。
晨光已渐渐变为烈日,格罗里恩咬着濡湿的巾帕,又一次紧紧闭住双目,在希尔阿斯的陪伴下忍耐新一轮磨人的阵痛。紧咬的口齿将呻吟压抑在喉中,屋内沉重的喘息也不能穿过坚实的墙壁。倒是侍从送餐时轻轻叩击门板的声音清脆地传入二人耳中,沉默无声之间,敲门声规律地响过两回。依旧无人回应,屋外短袍的使者便将餐盘放在门外小桌之上,静静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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