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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福斯特女士举起嗡嗡作响的手机示意二人,随后走开两步接起电话。
尼克便也背过身来,掏出口袋中揉作一团的纸巾,稍微展开一点儿,草草擦拭额上新冒的汗珠。
“四楼就要进行视频会议,我们的核心团队要和硅谷在家办公的同事们一起头脑风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旁听?”艾玛·福斯特收起手机,一手托着后腰,一手搭在腹侧,除却那颗不可忽视的大肚,动作神情间终于也带出些孕态来。
尼克闻言,当即答应道:“好的,当然!”经过这一天的参观,他对专栏的基本构思已经成型,虽然没能采访到公司真正的核心发展,但全球化跨国公司也会是个不错的主题……
孕夫沉思着,一面任由助理挽住他的胳膊,自己也扶着隆起的腹侧,缓缓向电梯走去。期间肚皮又颤颤巍巍地抖动了两下,尼克的上身已经被夹克衫闷出了一层薄汗,孕事沉重,让他不得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虽然感到肚内涌动抽疼,男人也只是缓缓挪动扶在腹侧的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
他竭力提起劲儿,构思着未完的稿件,却未发现自己肥厚双腿之间略微的濡湿,只当做是暑天热出的汗水,不在意地忽略过去……
梯门缓缓打开,福斯特按住厢内开门的按钮,示意尼克先出。助理扭头冲着孕妇侧影感谢一笑,小心搀扶着男人笨重的身体,扶他走出电梯。
二人站定在电梯不远处拐角,尼克感到掌心满是汗水,下腹处接连顶起小鼓包儿,里面的孩子难得闹得欢腾。但他月份大了,最近排泄有些困难,早上就没能排尿,这时候憋了一下午的膀胱又被胎肚带着一起抖动,激得他胯下一阵阵的激灵。
“哎呦……哎呦……”尼克本来在助理面前还绷着面孔,不是痛得厉害绝不肯表现痛意在脸上,更不用说哀哀呻吟了。但这尿意比痛意还难以忍耐,男人托起肚子夹着腿儿,粗肿的身子扭了扭。只觉得胯下闸门口上急切涌动,好似当即就要流个满地!
尼克排泄困难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时候去厕所恐怕也是虚惊一场,再挤上半个小时也未必出得来。真是不上不下,憋得厉害!不知怎地福斯特还没出来,他急中生智,想着稳一稳胎儿,至少叫这忽然活泼起来的胎肚别再刺激他憋胀的膀胱。
于是一把拉过助理,催促道:“药!快给我一粒吃。”
说的是医院开的保胎药。助理看到他脸色涨红,身体又蜷着抖动,还以为是胎要流了呢!急忙从包里拿出药盒,倒出两粒胶囊递给尼克,心里十分想劝,又不敢开口。
尼克下头正憋得厉害,可没注意到小助理纠结的脸色。他也不敢喝水,拿着药生生干吞了下去。果然吞到一半,胶囊涩得卡在食道里不上不下,胸腔中就是一阵犯呕。男人拼命舔着牙关,分泌了点儿口水往下吞着。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艾玛·福斯特面上有些急色,一面走一面对他们打招呼道。尼克和助理只以为她接了个电话,耽误了时间,口里说着没事,一边也跟着她往会议室中去。
长桌前坐了几个深肤的当地工程师,大屏幕上分割出几个区域,大洋彼岸的硅谷同僚已经开始侃侃而谈。三人轻手轻脚推门而入,在角落坐下。虽然会议已经开始,但尼克旁听的并非会议内容,其实只想观察他们的工作模式。孕夫按下笔头,在笔记本上不时写下几个关键词。
趁着与会者交谈议论,不知不觉尼克已经将自己构思的内容写满了三张笔记。他习惯性地上下抚摸着肚皮,肚腹也同样回应他以柔缓的刺痒。男人看了看手表,轻声问向福斯特:“不知会议结束前能否让我问几个问题呢?”
尼克一边说话,眼睛还集中在笔上。圆珠笔油墨在横线本上落下潦草的字符,用笔拐弯处泅出两个深深的墨迹,他静静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福斯特女士的回答。桌前的深肤女工程师不单手舞足蹈地冲着摄像头比比划划,与同一桌上的白人同事也议论得有来有回。会议室早变得嘈杂纷乱,尼克以为福斯特没有听见,又将头偏得近些,重问了一遍。
二人中间依然只有凝滞的沉寂,除了福斯特座下的椅子嘎吱叫了两声,再没听到别的动静。没有得到回应,尼克不舍地将目光从潦草的大纲笔记中挪开,有些不舒服地在座椅中动了动。虽然椅面柔软,腰处还有个支撑的枕垫,但两侧流线状扶手向内并拢,男人粗苯的孕体夹在里面,感觉左右有些狭窄。下腹的汹涌在坐下后略有缓解,但水意依旧在逐渐累积,尼克觉得它们不知什么时候,早晚就要冲破屏障……
他挪动着肉实的臀部,也将椅子摇得嘎吱作响,才小心地坐在了座椅前侧,转头看向艾玛·福斯特。
福斯特女士正偏头用帕子擦拭面颊,发丝和手臂遮住了女人的侧脸,尼克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福斯特女士?福斯特女士?”
艾玛·福斯特好似受惊一般猛然转头,两只碧蓝的眼珠直直盯着尼克。
“你还好吗?”
“是的,当然,怎么了?”
', ' ')('“福斯特女士,会议结束前我能否做个简短采访呢?”
女人的妆好似被擦去了一些,面孔上隐约有点儿不均匀的痕迹,但在会议室明亮的白光下无伤大雅,倒是她的神色松弛下来,略显得憔悴。
“当然,先生,没有问题。”福斯特又捏着帕子按了按额头,好似有些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她比尼克更加肿胀的躯体塞在这座椅中更显得拥挤。
尼克匆匆转开视线,福斯特女士坐在狭小空间里的模样不知怎地叫他紧张起来,一面心里扑通扑通跳着,一面肚腹又被踢了两脚。一个小时过去了,先前吞下的保胎药好像还没发挥作用,孩子依旧闹腾得厉害。
“抱歉,我失陪一会儿。”身边的座椅后撤开来,福斯特女士对二人轻声说了一句,就迈着匆忙的步子走出了会议室。
尼克正紧绷着双腿抑制自己排泄的欲望,只是匆匆地点头,自顾自又攥紧了圆珠笔。下腹正翻涌着怪异的触感,像是疼痛,又凉飕飕地像有水波流动。
他依旧顺着肚皮抚摸,却觉得越摸胎腹越是紧绷;想要托一托肚子,就更加一碰便疼。
尼克单手撑着脑袋,头微垂着好像低头沉思,其实身体绷得很紧,下腹筋肉打鼓一样突突跳着。
“额……”胎儿猛然拱动了一下,肚里一阵剧烈的坠感,吓得尼克一动也不敢动。
有……有东西流出来了……
他紧张得直冒冷汗,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当众失禁。
但水流不是从前端流出的,只几秒钟,后面股缝就像水洗过一样,滑溜湿润。“嗯……”男人小心地挪动重心,在两边屁股蛋间辗转几下,黏滑的水液好像也跟着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
尼克涨红了脸,不敢动弹。他小心地抽动鼻翼,确定空气中没有血腥气息,看起来只是破水了……虽然早产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没有流血。男人稍微放下心来,只是面孔仍然涨得通红。
这……这总不能当众生孩子吧!
他心虚地扯了扯夹克衫,外套下的孕体滚烫紧绷,肚皮一起一伏,正偷偷地推挤着胎儿。在尼克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宫颈口已经缓缓打开,下移的子宫挤压得产道缩短……总之,身体已经为早产做好了准备。
男人小心地扭了扭屁股,酸痛。感觉肛门里还没挤进什么东西,尼克吸了吸气,把腿并得更紧了一些,希望能借此延缓胎水的流失。他痛得不太能思考的脑中只重复着之前的念头:采访……得做完采访……
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和羞赧冲击得头昏脑胀的男人没有注意,自己身下软皮面的座椅上已经积了小小一滩羊水……
呼……呼……
宫缩带来的痛苦让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不去用力更是一种折磨。男人将屁股狠狠坐在座椅上,臀缝间的出口紧贴着西裤,抽抽搭搭地吞进半截濡湿的布料。
助理扶了扶尼克的胳膊,将他猛然从阵痛的恐惧中惊醒。“先生,该做采访了。”小助理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
尼克抬起头,才发现几个工程师——包括屏幕上远在美国的那些——都正看向他的方向。男人急忙站起身来,然后开口道:“我是尼克·布莱呃——”
随着他的起身,胀大的肚皮顺势狠狠往下一坠,男人分岔的双腿提供了完美的通路,七个月的婴孩在破水时就已经蓄势待发,此时终于借着重力的帮助挣脱了宫口,塞入水润的产道。他简短的自我介绍也被猛然爆发的哭号截断,双腿顺着产势狠狠一沉,两手一下捏紧了桌沿,膝盖颤抖地曲着。
尼克涨红了脸,面对着男女工程师们惊恐诧异的表情,他挣扎着张口解释:“我——啊——啊——”半蹲的动作更加方便了生产,柔韧的产道推送着胎儿,在宫缩和羊水的助力下,这滑腻的婴孩又径直往男人身下钻了一截。
“救命啊——流了——他流产了!”
小助理在尼克吃药时就悬起了一颗忐忑的心脏,这时看到他裤子泅出一块湿漉漉的深色痕迹,吓得手脚都发软,失声大叫出来。
“救护车!”
“快!扶他躺下!”
“额——啊——”
“他有药吗?”
“已经吃过了——”
“下楼,得下楼去等救护车!”
“嗯啊——啊呀——”
一阵慌乱中,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女人的声音急促地询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艾玛·福斯特。
她精致的衬衣下摆不再完美包裹在西装裙内,事实上,她的肚子瞧着比之前更加下垂了……
助理正努力架起尼克,但临产的孕夫却直往下滑,几乎要扑倒在地上。尼克这才想起来,分娩才应该是此时的第一要务。于是他也不管什么采访,什么尊严,甩着汗湿的头颅,一味地撅着屁股用力。
唔……要出来了……
尼克拼命摇头,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他觉得孩子几乎就在屁眼里了!
“额——呃——”
', ' ')('助理架着尼克的腋下,旁边三五个工程师开路,护送他们往电梯走去。
尼克依旧是半蹲的姿势,包裹在休闲西裤中的臀部撅起,边走着边做出下蹲的动作,却又都被助理强硬的拉扯阻拦。
“先生,得下楼去,等救护车来了就好,我们下楼。”
“我在这里看着,你们都回去工作吧。”艾玛·福斯特驱散了众人,自己又焦急地按了两下电梯按钮。“怎么样,你还好吗?肚子疼?是急性流产?”
“额——不——嗯——出来了!它来了!”尼克终于叫喊出声,双手却捂着屁股,按在裤腰上又拉又扯,一副焦急的样子。
“你要生了?”
“啊——它来了!我——嗯——”
看到尼克难耐地扭动臀部,已经解开腰带拉住着裤子,福斯特怕他把孩子憋在裤裆里,急忙弯腰上前,伸进着他裤腰,一把扯掉他西裤和内裤,让两瓣光溜水润的臀肉一下弹了出来。
“哦——”
几乎就是瞬间,男人屁股往后一撅,湿粘臀缝里猛滋出一汪水来,淋得福斯特西裙上都是一滩湿痕。
“哦……嗯……出……出来了吗……”
艾玛·福斯特皱眉摇头:“没,什么也没有,只是羊水。”
“额……怎么会……我……我觉得……哦——”
尼克又靠在助理身上用了两回长力,后头湿哒哒地喷出大股大股的羊水,将腿间半脱不脱的长裤打得湿淋。
“我们还是快下去吧,等救护车来了让医生检查,”福斯特又提起男人湿粘的长裤勉强替他套上,“忍忍,别用力,别让羊水乱流。”
“嗯——我——”
这虚惊一场让尼克又痛又羞愧,失望的情绪一时吞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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