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紧张了我预设的阻止警告哽在喉咙,一点气势都没有,只剩下无意义的语助词。
显然那个人也愣住,啐了一声脏话急急要收住攻击,没收好,哐啷响亮砸在一旁的铁椅,紊乱的现场被突如其来的我打乱。
没有人回过神,我的脚还在抖,抖得十分厉害,快抽筋那种。
「臭女人你神经病啊!」
「搞什么鬼啊!你干什么东西!你他马子吗!」
抖抖瑟瑟的,对上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我却晃了神,我到底怎么攥了勇气衝锋陷阵的。
「裴宇薇。」冷硬的声线自混乱的咒骂声中脱颖而出。
我知道是他。只是没力气回头,眨眨眼,红了眼眶,鼻子狠狠发酸。
力气用尽了,我有点馀悸,有点脱力,手忙脚乱有扶住什么支撑,一隻强而有力的手臂忽然伸过来,牢牢拖住我的臂膀,凝视他的侧脸,他蹙了眉,身体稍微靠近,当了我的依靠,我鼻子一皱,表情快哭出来。
「继续闹,千万不要停下,最好也不要跑,警察等一下就来了。」
闹事的人相互对看,几双眼睛里充斥着不甘心及迟疑,最终,嘖了一声,一哄而散。我没去注意围观的人退了场。
我很好奇。此刻冰冷如冰刀的声息如何与他平时春风何煖的嗓音截然不同,于是微微仰起头,只看见他的清楚好看的喉结。
鬼迷心窍地,伸出颤颤的手摸了。
他浑身僵硬,低头瞅过来,眼神像是漆黑夜空的延伸,沉潜着不可言喻的思绪,我直觉他生气了,赶紧装作无事收回手。
嘿嘿傻笑两声,谁叫我调戏了救命恩人……
那么,不知道以身相许行不行。
「裴宇薇我看你真的是神经病。」
「……啊?」眼里晕着雾气,我眨眨。
他不追究我的揩油,批头骂了我神经病,约莫是出乎预期,我傻愣住。他随意松开手,放得毫不犹豫。
我脚下踉蹌,染着水光的眸子,有迷茫、有委屈、有后怕,凝视他俊逸冷然的侧脸,压下去的哭意跟随方才的记忆涌了上来。
瞄一眼被弃置地上的球棍,我吞了吞口水,我真是勇猛。
「是想知道是你脑袋硬还是球棒坚固是吗?」冷冷哼出讽意,他柔软的乌黑的发丝有些乱。
我眼睛一瞇、嘴一瘪,顿时哭了出来。
虽然没有鬼哭狼嚎,只是一抽一噎的,挺忙碌。「我、我当然知道是棒球棍硬啊……可是玻璃总会比我的脑袋脆弱吧……我都吓死了你还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