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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窈心中一时闪现无数猜测,没一个是好的。
她想,定然是因为谢韫那厮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长公主答应给她投贴,长公主这才注意到她。
像他们这种顶级门阀,一定非常讲究门当户对,公主殿下看出谢韫对她情根深种,这辈子非她不可,可他们这种门不当户不对,注定是一段孽缘。
谢韫因为性格强硬不好下手,所以长公主只能从她身上下手。
话本子里都是这样说的。
桑窈心中十分忐忑,心道待会公主殿下若是让她离谢韫远点,她一定立马应下,然后马不停蹄的滚出谢韫的视野。
她家对付一个陆廷都困难死了,长公主要是再对她不满意,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吗。
胡思乱想间,两人已经到了敛芳阁。
侍女站在门边,道了句:“殿下,桑姑娘过来了。”
里面传来一道轻散的声音:“请她进来。”
侍女停在门口,道:“姑娘请进。”
桑窈跨步走进,才进去就跟从里面的出来的谢韫打了个照面。
两人四目相对。
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
桑窈正是气头上,没忍住瞪了谢韫一眼。
气死了,谁让他自作主张的。
谢韫眼眸微阖,脚步顿了下来。
但桑窈现在不想听他说话,直接从他身侧走过,然后进了内间。
谢韫看向少女的背影,颇有些不可置信,他问:“刚才她瞪的是我?”
净敛低头,不然呢,总不能瞪的是他吧。
但这种事他不能说,遂而默默道:“属下眼拙,没看清。”
谢韫简直要被气笑了。
所以她这是在生气?
气什么?
气她费尽心思赶来见他,他却不理她?
而这边,桑窈走进内间,原本坐高台的公主殿下,此刻正半躺在美人榻上,支摘窗洞开着,徐徐清风吹了进来。
桑窈莫名觉得有种压迫感,她低头规规矩矩的同陆长泱行了个礼。
“殿下万福金安。”
陆长泱稍稍抬手,道:“免礼。”
她坐直身子,不动声色的扫量着桑窈,片刻后才笑着轻声道:“姑娘不必紧张,说来本宫也是上回听妙仪提起你,这才想见见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妙仪就是阿韫的娘亲。”
桑窈想起谢夫人,心中对陆长泱的畏惧不由消减了一些,她低头道:“能得见殿下,是臣女之幸。”
侍女为桑窈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袅袅轻烟升腾而上。
“姑娘请用。”
陆长泱道:“这公主府太大,本宫也时常觉得无趣,这才总想叫你们这些年轻人过来玩一玩。”
她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温软可爱的小姑娘,感叹道:“还是女孩好,看谢韫那孩子,没说两句话就要走。”
这桑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默默道:“可能是谢大人公务繁忙……吧。”
陆长泱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诶对了,方才本宫还听阿韫提起你,原来你们那么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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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亲和的嗓音散在精致雅韵的房间内,桑窈的心却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开始进入正题了。
果然,事态还是在往她想象中那样发展。
谢韫方才肯定是已经同公主殿下说过什么,所以这会公主才旁敲侧击的问她。
说不定待会就要暗示她离谢韫远点了。
桑窈低着脑袋,按捺住心中的紧张,挑了个委婉的说法道:“算不得熟,臣女同谢大人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陆长泱了然的嗯了一声,仔细观察着桑窈的神色,又半是玩笑的道:“可阿韫道你们幼时便见过,言辞之间对你评价颇高,本宫还以为阿韫中意你呢。”
谢韫这厮,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就他们小时候那话都没几句的见面也能称之为见过?
桑窈越来越痛苦了,她原本就是不想惹人注意的性子,这会不仅面对的是尊贵的长公主,讨论的还是这般话题。
她不敢承认,也不好说谎,这会因着心虚,少女的脸颊涨出粉色,然后低声道:“……殿下您说笑了。”
少女未曾否认他们幼时见过,也并未对谢韫喜欢她而表露惊讶。
该问不问的,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就连支摘窗掠进来的风都大了许多。
陆长泱看了眼窗外,芦清便在一旁道:“殿下,好似是要下雨了。”
陆长泱只好遗憾的叹了口气,道:“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说变就变。”
她看向桑窈,又和善道:“罢了,本宫就不耽搁你了,桑姑娘你还是先行回去吧。”
这就结束了?
桑窈心中不由一喜,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透露了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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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应声,陆长泱就又淡淡吩咐了句:“对了,去把阿韫叫进来。”
芦清应了一声:“是。”
桑窈精神一震,他不是走了吗?
谢韫确实本来该走的。
方才筵席一散,谢韫就被陆长泱给叫了过来,只是两人还没说几句,就有人通报桑窈过来。
陆长泱便特意嘱咐他在外面等着,万不可先走,道是有要事相商,等桑窈走了会与他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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