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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妧不解,“我骗了你,你不生气吗?”
随即反应过来,在权贵的圈子里长大,见过的尔虞我诈何其多,这点伎俩又怎会惹他动怒。不过对方才是血亲兄弟,他却不问缘由地站在她这边,是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人吧。
无形的润雨淅淅沥沥地倾下,滋润了干涸已久的心河,她突然跪坐而起,展臂环上了男人的肩。
被温香软玉袭得猝不及防,双手都无处安放了,待反应过来时,毫不犹豫地落在了女子后腰凹陷的位置,眸光不自觉变得润柔。
还是个小娘子呢,心里装不住事儿,容易被打动,殊不知,陷阱内的诱饵才是最毒的。
他可没想,再多个妹妹。
怀着复杂的心情,裴衍双手一拢,完完全全箍住了她的腰。
细腰如柳,柔韧绵软,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刀,可惜小娘子涉世太浅,还欠火候。
许是觉得呼吸发紧,秦妧扭了扭胯,想要退离开,却没能顺意。
“再抱会儿。”像是抱了一团暖絮的棉花,裴衍嗓音低哑,带着诱哄。
天色渐深,一想到明日他就要归朝,秦妧没再乱动,任由自己被当成了人形软枕,为旅者提供了短暂的歇息之所。
翌日寅时,裴衍从书房起身,梳洗后换上了绯色圆领补服,本打算安静离府,却发现秦妧已等在客堂,正在为他盛粥,“垫垫胃再走吧。”
内阁有膳堂,按着往日的习惯,裴衍不会在府中用早膳,可今日破了例,不仅喝了粥,还吃了一碗面。
迎着微弱的曦光,裴衍乘车抵达宫阙前的下马石,才一下车,就被昔日在翰林院的同窗们拦下。
众人打趣着新婚归来的次辅大人,并相邀下值后一同去吃酒。
近来酒宴属实不少,但盛情难却,裴衍婉拒几句后,也就应下了。
在同窗眼里,裴衍从不是傲睨自若的大权贵,故而即便品阶相差甚远,却还是常有往来。
皓月当空,酒楼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裴衍从酒楼离开后,并未直接回侯府,而是叫车夫直接驶回了内阁。
大婚这些时日,积累的公务太多,又偷了一个时辰的闲,今夜怕是要通宵达旦了。
“去给大夫人和大奶奶捎个话,就说我今晚宿在官署。”
车夫点头称是,躬身离开。其余守卫也退到了官署外,轮流执勤。
室内空旷,很是冷清,却不知是不是饮酒的缘故,身体愈发的燥,连案下的灯火都似炙烤的火山,喷出了灼气。
裴衍熄灭了连枝大灯,只余一盏烛灯,俯首案边,批示起案牍。
灯火散发暖光,将男子的身影照射在一旁的亮格柜上。亮格柜上摆满卷宗,而柜顶上摆放着几盆吊兰,淡淡幽香。
可随着漏刻指向子时,四下忽然飘来了其他的香气,浓馥扑鼻,闻起来虽是名贵香料,却有些媚俗。
可也是这股媚俗的味道,引起了执笔者一重重的不适反应。
裴衍抬头时,眼尾微微发红,未醉胜醉,仿若有春潮席卷而来,拦都拦不住。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前后走来。
男子俊美阴柔,乍看人模狗样,却是那个不学无术又总想着投机取巧的三弟裴池。
而跟在裴池身后的女子,腰肢如筷上的抻面,一步一扭,轻薄的衣袖下,一对臂钏若隐若现,添了春情。
可裴衍只是略扫了女子一眼,便落回在了裴池身上,眉宇间的耐心被潮意取代,“胡闹。”
裴池赶忙拎起食盒,“小弟听说大哥今晚宿在衙门,特意去了一趟酩语楼,为大哥打包了吃食,怎地就胡闹了?”
老三是什么德行,裴衍再清楚不过,听完辩解的话,语气也未放缓,“我说的是这重意思?”
裴池暗暗观察着长兄的面色,发现了一滴薄汗自俊颜流淌而下。
他笑着耸肩,示意身后的女子上前,“喏,把食盒给裴相拿过去,好生服侍着。”
眼看着女子接过食盒,越过自己身侧,裴池笑道:“大哥,那个秦妧算什么货色,也敢来攀附咱们裴氏!你注重信誉,礼待于她,可不代表她知足啊!瞧她那表里不一的样子,绝非池中物,咱们也别太抬举她。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弟今夜就是想让大哥尝尝别样的韵味,绝对比秦妧让、你、快、活!”
说着,他转身朝外走去。
门口的守卫见他出来,不免狐疑,“裴三爷,跟着你的那个女子呢?”
之所以放任两人进去,还是看在了裴池是次辅亲弟弟的面儿上。
“大哥将她留下了。”裴池一笑,快步离开,留下原地挠头的守卫。
次辅在里面与女子温存?何其荒唐!可纵使荒唐,守卫也不敢贸然进去,生怕撞破什么好事,难以收场。而且,那女子是裴三爷带进去的,应该是裴家兄弟的熟人。
大堂之内,女子上前放下食盒,转瞬坐在案板上,颇有经验地抬起手,抚向
', ' ')('已处于意识崩离的男子。
“久闻裴相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一开口,声音有些粗,带了点笑意,一听就是混迹风月场合多年的老手,极会拿捏男子。
然而,当她的指尖快要碰到裴衍的脸时,裴衍猛地撑开半垂的眼,于黑夜中透出犀利。
向来以儒雅示人的次辅大人,在披上“夜”的外衣后,锋芒毕现,一把将女子推开。
女子惨叫一声,跌下桌去。
“来人。”
忍着强烈的不适,裴衍叫来了一脸惊恐的守卫。
单手撑起身子,他迈开步,绸缎衣摆越过倒地的女子,呼吸不稳地走向门口,“备车。”
皇城无宵禁,深夜依旧热闹。贩卖糖水的小贩蹲在城中最红火的醉粉楼前,吆喝着生意,见的都是道貌岸然的世家子弟。
一辆红木马车驶过街道,绝尘而去,车上的男子丝毫没有去留意临街的楼里有多少燕燕莺莺。
裴衍靠在马车车壁上,后襟出了大片的汗,他紧紧握拳,在火树银花中,奔向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流光溢彩。
星月黯淡,偌大的侯府只余排排纱灯,裴衍进门时,没让门侍惊动任何人,一个人回到素馨苑,径自朝正房走去。
守夜的暮荷正打着瞌睡,等发现姑爷回来时,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被一开一翕的房门锁在了外面。
“世子?”
暮荷眨眨眼,都不知是不是幻觉。
漆黑的室内,裴衍快步走到大床前,撩开帘子,毫不客气地将熟睡的秦妧拉了起来。
忽然受到惊吓,秦妧惊魂未定,可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身影压于床柱上。
耳边传来短促的呼吸声,隔着数层衣料的肌肤,感受到了闯入者的体温。
意识到闯入者是谁后,秦妧没有喊叫,而是抬手捂住他的脑门,关切道:“你发热了。”
裴衍紧紧抱住她,将身体的不适,源源不断地传了过去,声音也不再清越,带着浓重的哑,“帮个忙。”
“好。”
“不问问是什么忙?”凭着最后一点儿理智,裴衍费力解释道,“我被裴池算计了,浴/焰攻心,需要纾解。”
需要纾解?
再没经历过人事,也明白这句的暗示,秦妧觳觫一下,僵了背脊。夫妻之间,敦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他们之间
然而,没再给她犹豫的机会,裴衍大力将她提起,拉下了床,摁在了床前的檀木圆桌上。
动作一气呵成。
秦妧“哐当”趴在上面,差点打碎摆放整齐的杯盏。
长长的寝裙被捏住时,她吓得差点滑在地上,“兄长”
裴衍自后面抱住她,靠紧她的背,嗓音变得更加低哑,却还能保有一丝耐心,“不真的动你,你趴着就好,嗯?”
秦妧面色通红,抓皱了桌面上的浣花锦布,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嗯。”
这声“嗯”,明显带着鼻音,却并非委屈,而是无法抑制的紧张。
安抚好被捏入股掌的“小兽”,裴衍落下双手,从她的腰侧向上,一点点汲取她的温软。
喉结不停滚动,愈发锋利。
“妧儿”吻住她的后颈时,裴衍用了很大的力气,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克制中得到满足。
胸膛的鼓臊越来越频繁,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泛起条条青筋。
男子的胸膛硬而结实,让秦妧很不舒服,也感觉到寝裙的裾摆越来越重。她偏头盯着被月光映亮的窗,盼着能快点结束这场煎熬。
耳边传来了另一种音调,悠扬如林籁泉韵。此刻可以肯定,背后的人摆脱了不适。
揉了揉吓白的脸,她使劲儿扭头看向身后,于一片漆黑中捕捉到了那抹轩昂的身影。
“可以了吗?”
“再等等。”
秦妧欲哭无泪,老实巴交地趴在那,感觉身上的绸料沁了水似的,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妧没敢回头,木讷地盯着越来越亮的窗。
快寅时了。
按着时辰,裴衍该准备去上朝了,可适才忙碌那么久,会很疲惫吧。
可出乎意料的是,裴衍看似一身轻松。
然而,在走出素馨苑,路过山鹃苑时,他那漆黑的眼底,再次浮现出幽暗的墨蓝,仿若深海怒涌,又一瞬平息。
作者有话说:
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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