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雕鸣啼一声,当先,腾空而起。
他对许易的意见也极大,但目下,竞争激烈,他还是选择了顺从,免得恶了许易,弄得他首领的位置不保。
白雕这一去,本来就还未结成的攻守同盟立时破碎,几只巨兽争先恐后地离开。
啪!
许易脑门儿上挨了一击,宣冷艳叱道,“孽徒,眼里当真还有为师的师道尊严?”
许易苦着脸,没好气道,“我说您可真有意思,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人家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我看您这是缺什么,说什么。再说,哪有徒弟洗澡,师父也闷头往里跳的,哪有师傅招灾,徒弟解难的,我不说,您就当没发生不就得了,偏您要翻来覆去地念咒,还要动手,您,哎哎,您……”
恼羞成怒的宣冷艳这回不单是动手,连脚也一并用上了。
许易疲倦欲死,体力不支,接连中招,忽的,被宣冷艳一掌击飞,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口角溢血。
宣冷艳跃到近前,伸脚轻轻踢了踢他,“现在知道为师的厉害了,小子,不管你成长成什么样儿,也须记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就你这张狂劲儿,为师不教训你,将来你有的是苦头吃……”
她正说的得意,却发现不对劲儿,许易的气息越来越弱,这才意识到许易和隆目老者的那场大战,可能已受了暗伤。
一念至此,她陡然慌了,一把抱起许易,探出一道内息入许易体内,内息催动,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宛若一具死尸。
许易的气息越来越弱,宣冷艳越发慌张,各种灵药不要钱地灌入许易口中,她分明感觉到灵药进入许易体内,竟无法化开,这分明是身体机能停止了工作。
宣冷艳彻底慌了,抱着许易东奔西走,不知如何是好了。
脑海里浮现的竟是和许易相处的画面,灵池初遇,南院争锋,收而为徒,假扮夷陵,丹书至文,再到今日,仔细想来,她这个徒弟虽然一身贱骨头加一张贱嘴,对自己是真真不错了。
偶尔梦中,这张惹人生厌的面孔,也曾不小心地溜了出来。
“许易,许易,你快快醒醒,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你死了,我就没有,没有徒弟了……”
宣冷艳急得开始念嘴了,吧嗒,一滴眼泪,滴在许易鼻头,顺着鼻孔,滑落进去。
“阿嚏!”
许易打了个喷嚏。
“呀!”
宣冷艳瞪圆了眼睛,紧紧抱住许易,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生怕这宝贝又飞了一般。
“咳咳……”
许易被勒得面红脖子粗,不住咳嗽。
宣冷艳赶忙松了松劲儿,忽然发现许易的头正顶在不适当的位置,臊了一脸,赶忙将许易丢开。
脑子忽的一转,指着许易喝道,“你这孽徒,是不是又在装神弄鬼!”
她越想越不对劲儿,修行到许易这个份上,要死就死了,不死就不会死,哪里来的险死还生。
许易只剧烈咳嗽,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