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作者:偷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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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戈说:这种心情很久了?rdquo;
也不是,以前只是隐隐约约的rdquo;,我想了想,补充道:最近好像有点明显......rdquo;
沈令戈拉着我的手让我两腿分开坐到他的腿上,揽住我的腰,我们的姿态很亲密。
他说:我觉得你心里已经有倾向了,是不是?rdquo;
沈令戈的眼神沉静幽深,动也不动地,专注地看着我。我因为心里那些隐秘的,不好意思言明的想法而微微脸热,下意识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一如既往地失败。
我忍不住笑自己,眼睛和他对视着。
沈令戈也微笑,亲了一下我的嘴唇: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可以告诉我吗?rdquo;
我只好乖乖地点头:我还是想回学校,系统地学习设计。其实以前也想过考研回学校,但是一方面觉得自己完全靠着自己半路出家,考上的希望渺茫;一方面经济不允许,我根本恨不下心来辞职备考,害怕学校没有考上又没了工作,那种样子真的太狼狈了,我很怕。rdquo;
但是不打算辞职的话,在职备考我没什么信心。而且那时候我问......席暮柏的意见,他总是反应很大,要我安安心心工作,说工作的条件和待遇都不错,而且是在大公司,让我不要整天想东想西,好高骛远。那段时间我经常反思是不是自己不知满足,得陇望蜀,所以劝自己要知足常乐,别再想这件事情。我想平时自己随便画着当个兴趣好了,或者自学也不是不可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rdquo;
已经入秋,天气开始转凉。宁崇的昼夜温差是一件外套的距离,只是在室内的感受还不明显。唯有透过玻璃窗的清白月光包裹一层冰冰凉凉的气息,力度柔和地触碰窗棂,地面,在去往与桌椅汇合的路途中逃无可逃地同屋内台灯的光线交融,将整间书房分割成黑白灰的静谧色块。
时钟滴滴答答,我听见自己低低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或许是因为我的言语,沈令戈似是沉思似是斟酌片刻,说:你之前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或许有别的办法。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了想法?rdquo;
唔......工作了这么久,我也有了一些积蓄。即使不算太多,撑过之间的过渡期不是大问题。rdquo;
这其实是无关痛痒的因素,只因我一直是有积蓄的mdash;mdash;虽然和前男友在一起五年,但此刻我才意识到:时时刻刻关心银行账户上的数字,仿佛松鼠囤粮一般一点一点存钱,生怕遭遇任何意外事件却没有钱应付、只能找人借钱周转的窘迫状态,我连想想都觉得难过,觉得自己可怜。
是,我那时常常在潜意识里可怜自己,觉得自己是孤立而寂寞的mdash;mdash;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走。
我知道世界上比我悲惨的人很多很多。我并没有十分不幸,顶多是亲缘薄了一些,以及自己的癖好和性取向特殊了一点,这不算太影响我在这个世界还称得上顺利的生活,可能不那么开心但也不会时时处于悲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