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邮轮划破海面。
温春宜的目光所及之处,只看得到深邃的海面,像是一无所有的深渊,看不见前途和来路,有的就只有黑夜和虚无。
轮船已经开出港口约一个小时。
他们现在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之上。
温春宜被盛钦带离了繁华的人间。
她现在是真真正正被放逐了。
温春宜知道自己迟早还是要面对盛钦。
他这么一个偏执阴鸷的人,不能容许背叛,更不能容许算计。
但温春宜两件事都做了。
奇怪的是,她此刻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害怕或者不安的念头,反而忽然想到,如果盛钦就这么把自己丢下海里喂鱼,于她而言,好像也不是什么糟糕的结局。
温春宜和盛钦两个人相对而坐。
一个俏丽动人,身穿大红色贴身长款连衣裙,海风吹起裙子上下纷飞。
而坐在她对面的盛钦同样是正装出席,深蓝色暗底绣金线的西装剪裁合身,尽显矜贵和傲气。
两个人都是皮相极佳,切牛排的动作也是娴熟优雅,一看就是拥有了良好的家教。
第一眼看到这个画面的人,定会以为这是偶像剧里的某个场景。
温春宜承认,如果对面的盛钦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那么要弄死自己的样子,那这个画面,还是的确有几分浪漫和引人遐想的。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
盛钦见她忽然笑出来,也跟着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刀叉说:“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温春宜看着他:“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弄过来,确实是煞费苦心。”
“那是自然,”盛钦缓慢地道,“你不知道这几年我都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你弄到我的跟前来,让你生不如死。”
明明说的语气温柔缱绻,如同是对情人的低语,可说出来的话却森冷至极,带着简直要把她千刀万剐的恨意。
温春宜脸色未变:“是么?真难为你这么多年还惦记我了。”
盛钦定定看她半晌,也没在她的脸上看到当初那种害怕瑟缩躲避的神情,他不禁有些失望,身体往后靠了靠:“但我还是对你挺刮目相看,你的确是长大了许多。”
“谢谢你,”温春宜冲他举了下酒杯,灿然一笑,“还得多谢哥哥的关照和调教。”
话锋一转,温春宜忽然问:“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盛钦没回答。
温春宜笑了,继续说:“我听说不是很好,一直在医院重症病房,所以你才敢来找我吧,憋了这么些年,恨我又不能拿我怎么样,按照你的个性,一定很难受吧?”
“温春宜,你现在胆子倒是挺大。”
如果温春宜坐得近一些,应该就能听见盛钦上下牙床磨擦发出的阴森的声音来。
那是他生气的讯号。
但温春宜就是存心要扶他的逆鳞,对他眨眨眼,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了,这么些年,我睡过的男人两个手都数不过来。你想要我的第一次,但那个东西,我早就没有了诶。”
她像是老友叙旧一般,絮絮叨叨地说:“我第一次给了我高中那个比较要好的男同学,你记得吗?那时候我和他一起自习,你把我关了两天,还抽了我好几顿。你应该有印象吧?离开盛家之后,我立刻就去找了他,我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问他要不要肏我……”
盛钦的手掌紧握杯子,指节因为用力有些泛白,手腕处的青筋暴起。
温春宜继续说:“可惜了,他没什么经验,进去没几分钟就泄了,那玩意也很小,跟你的简直不能比。不过还好,后面我遇到的人,都还不错,尺寸、质量,我都还挺满意。”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和笑意。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挺遗憾?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结果自己一次都没肏到,真可惜呐。”
“啪——”
盛钦手里的杯子竟然被他生生捏碎。
玻璃残渣直扎入他的手掌心。
温春宜看到他掌心有血滴出来。
她觉得有些痛快。
盛钦舔了下自己的上嘴唇,眼里竟然有赞赏:“温春宜,你现在可比以前好玩多了,以前你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没劲得很。现在这样,倒是有几分让人想玩弄的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