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华从这口闭门羹里吃出了陆光明的愤怒——这个多疑又敏感、一边谎话连篇一边又从心底深深渴望被人信任接纳的别扭小子,肯定又误会他刚才的话是对自己的质疑与反驳。
他站在卧室门外叹了口气,等了几分钟,低头看了看手表。他的上班时间真要过了,但也不能就这样将陆光明扔在这儿——只怕陆光明更要误以为他耍冷战,两人之间搞得更僵——只能贴在门上想听里面说完了没有。
陆光明突然一下子拉开了门,他其实只接听了十几秒电话,之后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谢家华的衣服给自己穿完了全套。此时见谢家华居然贴门上偷听,神情一下子更加愤怒冷漠起来。谢家华尴尬地想解释几句,但陆光明看也没看他,从他身边侧身挤了出去,拿起公文包与手机,自顾自地要走。
谢家华追在后面,“你等一下,我送……”
陆光明打断他,“我不去廉署。”
他在玄关处找到了自己的鞋,发现已经被吐得不成样子,于是毫不客气地拉开鞋柜拿了一双谢家华的拖鞋,就这样西装加拖鞋地走了。谢家华匆匆拿了钱包车钥匙追出门去,正好见到他猛摁电梯的侧影——电梯门在谢家华赶到前果断关闭。
谢家华吃了今天第二口闭门羹,终于没忍住骂了声“操!”,心里颇想把这个不能好好说话的臭小子拎回来揍一顿屁股!心情好的时候笑嘻嘻地死缠烂打,满嘴胡言乱语地耍坏心眼,心情差的时候眨眼就翻脸,满脑子胡思乱想地耍小性子,这是个什么欠操的破德性?
他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一块捂不热的大铁板、冷肃顽固也没什么好德性,泄愤式地朝墙角的垃圾桶上踹了一脚,索性转身走了楼梯。
第九十四章(上)这张脸怎么舍得打呀!
陆光明穿走了谢家华衣柜里最贵的一套西装,去商场配了一双好鞋,在理发店理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大奔头,最后朝西装胸袋中折了一方装饰性的方帕,手肘和耳侧喷了一些古龙水,开着一辆租来的林宝坚尼,前往港岛某星级酒店,参加当夜的一个慈善晚会。
慈善晚会由“和义仓储货运公司”董事长乔春安出资主办,协办单位有多家和字打头的公司,还盛情相邀了一些明星、名士、名媛前来。会场内外人流涌动,西装达履的绅士与华服美妆的淑女相携而来,彼此招呼问候。门口摆放了两张等人高的中非儿童照片,大睁着黑曜石般的眼睛,楚楚可怜。
乔爷一身唐装,和蔼可亲地站在照片旁迎客。“哟,大炳!来得早哇!”“老五也来啦!哈哈哈!别客套了,快进去吧!哎,今天不捐够一百万不准出去啊!”“郑探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师爷快来,来来来,陪郑探长进去视察视察!”
陆光明从林宝坚尼上下来,随手将钥匙扔给了车童。乔爷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位年轻的富豪,陆光明快步迈上台阶,迎面一个火辣辣的熊抱!“乔伯!好久不见!”
“哎,哎……”乔爷发着懵。
陆光明笑嘻嘻地贴在他耳边道,“我爸他老人家前天晚上在二姨身上闪了腰,现在还起不来呢。只能让我来代他出席啦。”
乔爷在政商两界交往众多,其中儿子能有二十出头还开着林宝坚尼的都是大权大富之辈。他一时还没辨出陆光明是谁家的少爷,陆光明已经飞快地往他侧脸奉上一口法式香吻,赠出一句流利法语,“felis!乔伯!祝晚会成功!”
他眯起月牙眼,咧出一个纯真可人的微笑,随即放开了他乔伯,活泼潇洒地大步入了会场。乔爷被他的香风迷了一瞬间心窍,突然间感觉他比自己新近那位蓝颜小知己sammy还要赏心悦目许多,但随即微一甩头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老兔不吃窝边草,他可不能对别人家少爷下手!
陆光明成功混入了晚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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