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兄,你我乃幼时挚友,多年来我们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友情甚笃。后突闻怀瑾兄因故病逝,我来不及送你一程,今次回京,特来向你赔罪。”
那人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层薄月轻轻拢上他的侧脸,沿着高挺的鼻梁向下勾出一笔柔和的象牙白,在唇尖那滴未尽的酒珠上闪出微光。
宁姝眼珠都要禁不住要黏在他唇尖那滴酒上,不由感叹,真乃尤物也,可惜双眸有疾,白璧微瑕。
可就在下一瞬,只见那人突然手势一转,猛地将白玉杯向宁姝的方向砸去。力道极大,将挡在前面的树枝都击断。宁姝心道一声不好,立刻侧身躲开,却是避无可避,被逼得拧身一跃,拉着连翘从树上跳下来。
那白玉杯砸在树干上碎片四溅,其中一块碎片堪堪擦过她的脖子,将她颈侧一缕头发割断,落在她的肩头!她毫不怀疑:只要他想,那么刚才被割断的就不是她的发丝,而是她的脖子!
“你是何人?”
那人发问,声音极为淡漠。
宁姝摸摸发凉的脖子,转头嫣然一笑,甚是乖巧:“小女子闲来无事,碰巧经过此地欣赏风景,今晚月色真是不错,公子幸会呢。”
那人冷嗤,毫不留情戳穿她的信口胡言:“是不错,夜半子时,冷月寒声,荒草寂寂,梧下孤坟,此景美不胜收,美到你半夜要来掘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