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轻感觉到自己手掌下的脖子纤细得惊人,少女身上暖融的体温,透过帕子传到他冰凉的掌心,刚出巢的雀儿似的,只要他轻轻一捏就会碎。脖子的主人声音软糯,听起来极为乖顺,可平稳的声音分明如疾风中弯而不折的竹,充满了韧性。
“倒不算太笨。”夏侯轻哂了一句。
那只冰凉的手倏然离开,雪白的帕子落在地上。
夏侯轻不再理会她:“徽墨,去做事。”
唤作徽墨的少年立即领命,取出一块早就包好醋蒜汁的布巾绑在口鼻前,然后跑到齐怀瑾棺前,掏出一大堆工具开始动作,那工具,可比宁姝的齐全很多倍。
揉着今晚被再三摧残的脖子,宁姝笑了:呵!原来他也是来挖坟的,真是巧了!那是不是证明,她的猜测没错,齐三公子的死的确有问题!
徽墨手脚极快,显是各中老手,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检验完毕,合棺上钉,连土都给盖上去踩实了,然后轻快地跑回夏侯轻身边,在他身侧恭敬地耳语了几句,表情很是慎重。
背对着月光,夏侯轻似有一丝触动,可他的脸庞浸在黑暗中,晦暗未明,什么都看不清。
“走吧。”
徽墨领命,再度躬身将夏侯轻扶回马车,准备离开。显然是不准备管宁姝她们了。可连翘还被那个叫徽墨的少年掐晕着,还没醒来。
呵!这是让她自己扛着个大活人狼狈回府?
宁姝眯了眯眼,挡到马车前,轻叹一声:“看来,世子爷是不准备对我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