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一噎。
真是冷漠又无情呢。
那天晚上她那番意外的“狗血诉衷情”后,她还担心他会不会误会,需不需要再解释一番,现在看来,纯粹她多想了。
宁姝默默腹诽,脸上却是半点不敢表现出来的,她笑吟吟道:“得殿下这句话,小女也算放心了。对了,徽墨小哥怎么不在?”
今天在他身边伺候的是另外一个侍卫,名叫九思,年纪与徽墨差不了多少,性格确是千差万别,沉稳寡言就像另一个夏侯轻。比起来还是徽墨有趣些。
那日他亲口应下,三日内徽墨自会出现在她面前,现下已过两日,难不成他要食言?
堂堂平南王世子,人品应当不会这样差吧?
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暗示,夏侯轻不悦地蹙了下眉,冷然道:“放心,在你用到他前,必会出现在你面前。若无其他事,今日便到此吧。”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殿下恕罪,”能屈能伸能拍马屁是宁姝在人间混的三大准则,十分熟练,她连忙送上极灿烂一朵笑脸,忽然想起什么,又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来,
“对了殿下,我这还有一事:这几日查案我拢共花了一百二十两纹银都记在这账单上,若是要殿下您全部负责未免有失偏颇,我也过意不去。不若这样,你我各担一半,今后一应查案费用皆按此例,您觉得如何?当然,若是殿下执意要多付些,小女也只好勉强不叫殿下为难了。”
她几句话说得正义凛然,简直要把“我不占你便宜我真是个大好人”这句话标榜到自己脑门上。
短暂的沉默。
清风微微,茶香融融。
九思惊讶地看着向来波澜不惊的世子爷,露出怒极反笑的表情,然后袖风一震,无形中将宁姝手中的账单鼓起,卷入旁边煮茶的炉火里,烧得一干二净。
世子殿下站起身,凉薄道:“你所说的账单在哪儿?”
“……”宁姝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