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问什么,只谈了大约一刻就命我走了,不过紧接着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原是要去揽月湖问画舫上的鸨母要一件证物的,但因为五公主的问话而耽搁了片刻,待我赶到时,那件证物已经随船一并烧进湖里了,大公子觉得这事儿奇不奇?”宁姝含笑抬眸,仔细地观察他每一寸表情。
云若悔想都不想:“这事绝不是她做的!”没有丝毫犹豫。
待说完,才发觉自己有些激动武断了,他握了握拳,才状似无意道:“我的意思是,可能只是凑巧,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平白无故去烧一艘画舫做什么呢?且若是她做的,也不必亲自去拦你,不拘派人在路上制造什么磕绊都可,那样更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
“我也是这样想的呢,怕是凑巧了,”宁姝点头笑了笑,然后摇头,“只是到底何人所为又是一桩悬案了。”
云若悔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宁姝深深皱起了眉。
三年前就死了,那么念奴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他故意说来迷惑她的?
这个人,太过复杂,就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当初回忆的甜是真的,说到心上人死时的怨也是真的,追逐她的小像时的急是真的,现在说到一开始最好不该遇见时的悔也是真的……
还有五公主,他当时的反应太快了,完全出自于本能,仿佛心中早就笃定跟五公主绝无关系,可是他是凭什么判断出来的呢?且传闻中都说他对五公主无情,为何又要为她开脱?
他的人就与他今日身上穿的那身衣袍上,水墨色飘渺的山水如出一辙,氤氲朦胧让她难以看透。
云若悔走后,连翘汇报这两日云府的动向。
“小姐,我这几日一直守在这里,亲眼看着大公子照料云扉公子真是尽心尽力,让人动容,若此案真的是他做的,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