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站在齐握瑜的寝屋内,看了许久,脑中慢慢模拟着昨暮至夜可能发生过的所有场景,然后一步步顺着赭色的楼梯而下,重新回到地上那件染着血爪印的罗裙前,蹲了许久无言。
直到烛火渐弱,天际露白,踆乌(注1)现羽,方觉一身水寒。
一件披风劈头盖脸落了下来,将她罩了个严严实实。
宁姝不想都知道,来者何人。从披风里把自己扒拉出来,宁姝保持蹲着的姿势抬起头,这样的角度使夏侯轻显得异常高大。
她说:“就是一粒石子落进水里,也该有点声响。可齐握瑜好好儿一个大活人,竟然在这固若金汤的宫殿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殿下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可笑。”夏侯轻淡淡接了句算作捧场。而旁边,见世子爷把自己披风抛给宁大小姐,九思忙将自己手中捧的另一件为夏侯轻佩上。
“然后呢?”她眨巴眨巴眼,这就没了?
然后夏侯轻在她脚边轻轻踢了一下,道:“走吧。”
这算什么下文?宁姝道:“干什么去?”
在九思的搀扶下,夏侯轻转身就走:“回去休息。”
宁姝迟疑,起身道:“可是齐四小姐——”
“人已经丢了,你一时半会找得回来吗?”辉光中,夏侯轻嗓音低敛如水,自在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