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忽然想,若是夏侯轻生于皇家,可能真没有萧云翊这些人什么事儿了。不过,命运早定,不必踩皇家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未尝不是幸事。
夏侯轻轻嗤一声,勾起唇:“你心里想的,难道不是损人利己?”
呀!
怎么被他看穿了?跟聪明人说话虽然省事,但是太过聪明还真是叫人压力山大啊。
宁姝讪讪而笑,眸子扑闪,拿出十足真诚:“这怎么会呢?小女对殿下的敬佩可是日月可鉴,天地为证。”那样子,恨不得发誓赌咒,把一颗真心剖给他看。
听着耳边她卖乖讨巧的声音,像初夏新荷中间捧着的那颗露珠,柔软欲滴,夏侯轻嗓子喑了喑,忽生渴意,他掩饰地端起茶盏又饮一口,片刻后才继续道:“说说目前你查到些什么。”
话入正题,宁姝立刻正经起来。
“殿下与圣上商议国事时,我去询问了齐握瑜失踪前的情况:据齐家几名下人讲,她是昨日酉时进房休息的,之后再也没出来。毓老王妃是最后一个见到齐握瑜的人,当时是亥时二刻。这点是几名下人共同印证的,应当错不了。后来子时二刻,慧妈妈等人听到里面动静冲进去看,人已经消失了。按目前的时间点,齐握瑜应当是在亥时二刻,至子时二刻间出的事。”
“而后宫酉时二刻准时下钥,至翌日寅时大开宫门。所以,齐握瑜若是被人掳走,定是先被人藏在某个地方,待到宫门开启后,才能偷携出宫。毕竟宫中侍卫众多,一直藏在宫里并非良策。”所以,她刚才看到毓老王妃的马车要出宫,才动了心思。
夏侯轻静静听着,点了点头,道:“这点不必你操心,听闻齐握瑜失踪后,我已奏请陛下下令,命宫门卫对所有出宫车辆严查死守,无论贵庶。”他想了一下,又道,“闻芳殿四周地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