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夏侯轻点拨,徽墨立刻转起了脑子,同天问两人一起下马俯身仔细查看:“能看得清的车辙一共十四道,属于七辆马车。其中三对车辙方向轨迹出奇一致,应该是同个车队的,这三对可以排除。剩下四对车辙中,两对相对最清晰的,应该是刚经过的马车,也可以排除。这对车印极深,都吃进泥土里了,这种情况一般是马车承载什么重物留下的。宁大小姐的马车里就坐了三个人,而且都是身子窈窕的女儿家,按道理留不下这么深的印记,剩下一对半深半不深的,肯定是它了!世子爷,咱们跟准它!”
事不宜迟,一行人继续上马,没多久,忽然闻到前方传来一股刺鼻的硝烟味,随着股股热风冲了过来,呛得忍不住想打个喷嚏。
九思心细,立刻勒马道:“世子爷,这味道不对劲,前面恐有危险,您在这里稍后,我去前方打探一下情况,去去就来!驾!”
天问耳聪目明最擅长打探消息,也道:“我同你一起!”
两驾飞骑立刻闪电般驰去,徽墨歙砚守在夏侯轻停留在原地,等候消息,可是没想到久等不见人归,不由也心焦起来,正想着要不要再派个人去看一看,人回来了。
只是脸色十分奇怪,天问一向跳脱也就罢了,徽墨还是头一次在九思脸上看到那么奇怪的表情,像是刚见证了什么古怪的事,那事情极其可怕,仿佛只要一说出来就再难承受。
夏侯轻皱起了眉。
徽墨急得不行:“哎,你们做什么阴阳怪气的表情?前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快说呀!”
九思跟天问相视一眼,像是在短暂的时间内做了一个极困难的决定,最后由九思低声道:“前面是一家爆竹作坊,炸了。”
歙砚追问道:“爆竹作坊炸不是常有的事么?每年都要发生许多起的,怎么了,难不成炸伤人了?”
九思踌躇地望向夏侯轻,缓慢说道:“路人说,爆炸时见着有一架马车刚好经过,里面的人连带马车都炸成了碎片。而那架马车的样式……世子爷!!!”
夏侯轻手一落空,立刻从马背上栽倒下去,九思早有准备立刻纵身过去将他扶住,却见他喉头一滚,忽然从口中滑出一口鲜血!
“这是——徽墨,药在哪里,快拿来!!!”
夏侯轻却伸手制住,抬手将那口鲜红之物一把抹净,嘶声一字一句道:“不,用,拿,我,不信,是,她!扶我,上马,坐好,我要,亲,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