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歙砚玄之又玄的讲述,夏侯轻手中指骨轻轻捻动了几下,唇畔一抹轻笑。
将指骨纳进袖袋中,他伸手接过九思递来的几片细长竹叶,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折叠翻动着,很快一只灵动的竹叶蚱蜢便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宁姝昨日在“集市”上最爱不释手的一件小玩意,回客栈后又拿着它把玩了许久,连黏他都没那么黏了,直到把那只小蚱蜢玩散架。宁姝失望极了,直到夏侯轻柔声哄她,明日定给她“买”第个一模一样的。
他做完一只蚱蜢,继续做下一只竹叶公鸡,道:“按照那老丈所言,既然大家都去参加了祭典,只有那三个人未去,那么他们是如何得知,第一个山上闲逛时看到了一个红影,而不是被山中野兽袭击?第二个人是在桥上等人被水鬼拖进水中,而不是不慎跌入河里被茂盛的水草缠住淹死的?第三个人是在睡觉被烧死,而不是被人关在客栈里谋杀而死?”
歙砚微愕:“世子爷的意思是,这里头有问题?”
夏侯轻语气淡然:“有这种可能,但也无法排除的确是某种微妙的巧合。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尤其是与自己信念相关的事上,会潜移默化编造出无数玄之又玄的细节,从而营造出鬼魅莫测的氛围,增添更多神秘色彩,让人惧怕、敬畏,从而顶礼膜拜。不管是哪种可能,这座玄女峰的确有点意思。”
“小姝。”他招了招手,将绣球花丛里正在扑蝶的宁姝唤了过来,伸出手。宁姝一看到他掌心的小玩意立马眼睛亮了,跑过来握住他的手。
她踮起脚尖,便在夏侯轻唇边印上一吻。自从那天她亲在他的伤疤上,她便对这个小动作乐此不疲,尤其是看到她突然袭击后,他俊逸出尘的脸庞忽然回了凡尘,耳尖悄悄染上一抹红,就如同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