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视线复杂地落在一直佩着斗篷沉默低头的宁姝身上:“本宫原还能指望指望这丫头,前几桩案子这丫头都为本宫为陛下立下了汗马功劳,令本宫刮目相看。可现如今的她——”
她语调轻慢,声有嘲讽,如同看着一只折翅之鸟:“再骁勇善战的马,若是残了双腿,也再一战之力,本宫似有耳闻,这丫头如今可大不如从前了。”她话中机锋显然是早收到宁姝心智折损的消息。而这样的宁姝,显然无法获得她的信赖了。
“我,可以。”
就在曹皇后话音落下时,一直无措静立,茫然四顾的宁姝忽然抬起了头,遮在她头上的帽子应声滑落,她声音轻柔如玉,却掷地有声,似一丛纤瘦却永不肯断骨的幽兰。
曹皇后有些意外地望向她,狐疑地眯起眼上下扫视:“你真的可以?”
“可以。”宁姝又重复一遍,毫不畏惧地迎上她刀子似的目光。
曹皇后笑了起来,她霍然起身,那身用金线绣成的牡丹在烛光的照耀下,一朵一朵放肆霸道地刺进宁姝的眸中。
“好!宁姝你听好了,这是一场局,在筹谋你宁家,筹谋本宫,更在筹谋整个朝堂,乃至大越九州十六府!至多十日,我要你尽快替本宫查清此案,若此番你能助我顺利渡劫,本宫不仅保你母亲、保你全家平安无虞!更保你此生平步青云,永无忧劳!如若不然,本宫便只好忍痛割爱,让你们宁家满门一起为本宫尽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