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将飞鸾踢到墙边,萧云翊冰冷嘲笑道:“我那位孱弱低调,喘气都不敢大声的生母,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就连亲生儿子都舍得拿来当上位的工具。”
飞鸾吓地脸色死白,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像狗一样爬起来跪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萧云翊一步步后退,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端起一壶酒一饮而尽:“小时候,我只觉得她是个胆小的母亲,出身不显,没有母族支撑,没有父皇宠爱,所以难免在皇宫里左支右绌,惴惴不安,见了谁都只有低头的份。每每看着她因为说错了一句话,或者打碎了一个杯盏,甚至可能仅仅是一个不悦的眼神,就能让她瑟瑟发抖,向着比她高品级的妃嫔甚至平级的昭仪美人们跪下膝盖。而我,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卑微的身影,气愤又怜悯。
而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长在她的膝下,受到来自八方的诘难仿佛理所当然,栽赃嫁祸,乃至皇兄他们一时不高兴在我身上泄愤都是家常便饭。而她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地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弯腰在母后面前求情。到后来次数多了,她连眼泪都不敢流了,只能默默躲在她的寝殿里捂上自己的耳朵跟眼睛。
我以为,她就是个性格软弱的女人吧,就像这苍穹之下芸芸众生,有强势的;就有软弱的;有凶猛得像只母老虎的,将自己的子女牢牢护在自己腹下,任谁来犯拼死相护;也有像她这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总是受委屈,又怎么来保护我呢?
我一度怒其不争,恨自己为何托生在她腹中,但后来又跟自己释然了。她不是不想保护我,只是她没有这个能力。那么,就等我长大,待我有那个能力为她撑起一方天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