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插曲似的闹剧结束,谈思危拂去衣上薄灰回到屋内,招呼宁姝落座。两人短暂客套了几句,确定谈思危的确无大碍,话题便顺势转到了案件上。
在听完袁晚庭的内情后,谈思危亦陷入无限唏嘘与怅然中,压低声音皱眉道:“我大理寺虽无重兵把守,但一直以来京中要地,主理了无数悬案疑案,档案无数,里外绝不止三层把手。怎么会突然失火?这把火中必有蹊跷。你说,会不会是皇——是那位下的手?”
“即便不是皇后,也有曹家的手笔。别忘了,当年那笔二十万的贡银监制者何人。”宁姝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把火将所有账簿画押凭证,连同深藏在里面的腌臜污秽一同烧得烟消云散,如今除了那两锭碎银以及那找不到踪迹的十万两贡银,再找不到任何证物可以洗清赵家冤屈,光凭我们一张嘴,空口推论,便是说便天下也无人肯信。”
谈思危亦知其中沟壑,握拳道:“最难的是皇后与曹家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实情掩埋下去,届时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
宁姝低叹一声:“是。”
谈思危双眉皱紧,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望着一张张想笑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出,唯有满脸的惊慌。他犹豫许久后,终于咬牙做下了某个决定。他呼出一口长气,似将某个沉甸万斤的东西从胸腔里抛下了,毅然回头道:“如果想要那些账簿画押凭证的话,或许我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