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风忆起那段至暗时刻,他眼中慢慢氤出湿意,不忍回首:“怪只怪当时我们年轻气盛,锋芒毕露,乍然站上高峰,连自己得罪了人都不晓得,更不知这世间人心险恶,看似最软弱无辜的人往往披着兽皮。此案发后,小慈三年破下五十四桩案子的美名顷刻间被人抛之脑后,无数诋毁骂言铺天盖地而来犹如地崩山摧,官府当即将小慈关入大牢准备秋后问斩。我到处求告无门,才知什么叫世态炎凉。当年受我们救助恩惠的人一个个翻脸无情,对我退避三舍。走投无路之下,我不得已又求到了那名少女面前,请她说出实情。”
徽墨整个好奇心被调动起来:“然后呢?”
段长风点头,低下头:“我找到她才知晓,她帮助别人陷害小慈亦是迫不得已,盖因家中老母身患重疾,亦是穷途末路,而此恰巧是我所长。在治好她的母亲后,她终于有了松动。不过她担心在说出实情后会遭人报复,也怕我们脱困后会找她算账,于是强迫我与她做下一桩交易,她要——与我成婚。”
徽墨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答应了吧?”
宁姝在一旁安静听着,默默掐紧了掌心。似察觉到她低沉的情绪,夏侯轻默默走到她身旁,伸出手摸索片刻,打开她掐红的手掌轻轻摩挲。
段长风不堪地别过头去:“当时问斩之日迫在眉睫,我,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