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甜水巷每一个角角落落搜遍搜出了十七具惨死的尸体,每一个都是宁姝日日可见的身边人,万幸并没有找到连翘跟冀儿,夏侯轻亲手将徽墨抱进马车放在膝上,命九思以最快的速度驱赶马车赶回王府救治。
三十七道伤口,刀刀见骨,剑剑饮血,将徽墨戳成了一个满是破洞的筛子,身上数不清的筋骨被折断,明显是战到了最后一口气仍然拼死守护自己的职责。他身上最致命的一刀迎面刺在了他的心口,一直洞穿后心,若是旁人必死无疑,幸亏他自小练习缩骨功,在遭受这致命一击时本能施展,移开了心脉要门,给他留下一线生机,可是这样重的伤,即使他能有幸活下来,一身功法也再无法像从前自如施展,成了半个废人。
宁姝伸出柔软的掌心轻轻覆在夏侯轻的手背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属于七夕的灯火彻底暗淡下去,整座京城归于一片静谧至暗,遥远的天际看不出一点亮光,似乎永远等不到天亮。
南平王府最擅长医术的本就是徽墨自己,段先生又为了破解梅花吻之毒远赴南疆,京中大夫无人可治,太医院听说是南平王府来人闭门不出。最后竟是十三公主听闻消息后,强行夜破宫门提着剑横在太医正脖子上,将他挟持到了王府。
在看到徽墨伤势时,萧长平眼圈顷刻就红了,转头再不敢看,却仍然坚持守在旁边等着太医救治的结果。
“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宁姝握住夏侯轻微凉的手,勉强提起笑容,以最轻松的语气道,“他是很有福的孩子,十年前濒临死境也能恰巧遇到你,被你救了回去,这一次定然也会吉人自有天相。”
夏侯轻深吸一口气,反手与她十指交握根根相缠,交换彼此存在的力量,仿佛有着旁边这个人,再难得境遇也能撑下去。
他低声道:“徽墨自小练习缩骨功,他全身筋骨被无数次打断又重新长起,所以此次他必能化险为夷,只是冀儿如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