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后伸出手,轻轻揉捏在天择帝的颈上,似诱哄着闹脾气不肯吃药的稚童道:“陛下,这汤药已经凉了,您该喝了。喝了药,您才能百岁千岁万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与天同寿啊。”
天择帝嘴唇战栗了许久,终于在曹后冷漠的微笑中,微微张开了一条缝。
而皇宫的另一个无人察觉的角落里。
殷昭仪浑身剧痛地在地上打着滚,口中不断发出的惨叫嘶喊声将整个屋子装满,似乎正有着一千一万把刀子在她身上切割着,捅刺着,要将她整个人捅成一个筛子,全身不剩一块好肉。
“束雪,我痛,我痛啊!!!你来帮帮我,你来杀了我吧,我浑身上下像被火烧着针刺着刀砍着一样痛啊!姓曹的疯妇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她是想把我折磨到自尽吗?我要杀了她!!!”
她旁边,一个满脸疤痕面容尽毁的嬷嬷拿着冰帕子敷在她脸上身上,试图给她减轻一些痛苦,可是这噬心的疼痛就像万千兽爪将她重重包围,什么舒缓的举措都无济于事,只能绝望痛恨地承受着,直到这每隔两个时辰发作一次的疼痛逐渐缓解后得以短暂的喘息,紧接着再瑟瑟发抖地等待下一次的到来。
半柱香的时间后,殷昭仪被折磨得已经像个死人,全身狼狈地浸在水里,比外面要饭的乞丐都不如。这是曹后对她的惩罚,惩罚她妄图与天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