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轻几乎没有迟疑,循声掠了过去,刚摸索着掀开那块湿漉漉的白布,忽然白布之下伸出一把刀来,发狠地刺向夏侯轻的心脏。
“圈套!世子爷小心!”
夏侯轻目不能视,好在多年征战的本能帮助他下意识侧身躲过,刀尖在他胸口划下一道血口,他反手一掌劈了过去,将那人击落喷出血来。
采颦冷笑着向后退去。
第五场刺杀,在天光乍亮清晨已至的时候,正式拉开。九思几人当即备战迎了上去,歙砚边打边骂:“艹,堂堂皇后竟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也不怕天下人嗤笑!呸!”
与她们娇滴滴的外表截然不同,这几名女刺客简直狠戾至极,眼球发红,面目狰狞地提着刀剑,冲着他们几人冲了过来,平心而论,武功并没有多强,至多算是中上。若是九思他们并未负伤,这几人甚至不够看的,但奇怪的是,这几人简直像没有情绪的木人,拼尽一切就想砍下他们的头颅。
哪怕前脚天问刚挑断了她们的右手手筋,卸下她们手中的武器,很快那些人又从地上爬起来,换上左手继续冲过来厮杀。若是双手皆废,那就用身体来撞、用腿踢。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只要还剩一口气,哪怕用咬的,都想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歙砚的手上从来没有杀死过女人,可是今日他无从选择。在亲手拗断一个宫婢的手腕,却被她抓破了肩膀时,歙砚不得已一掌震碎了对方的心脉,可饶是如此,那个半死的宫婢一边吐着血一边竟挣扎着破木偶般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歙砚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口中不断发出类似野兽濒死的嗬嗬声。
歙砚整个人都悚了,骇得节节后退,惊吓道:“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感觉不到疼?这哪还像个人,简直是地狱里爬上来的僵屍!”
天问一边应战一边道:“你们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对战犬戎时,犬戎人放出来的那群人奴?跟这群人一模一样,定是被人灌了药物制成了一群不惧生死的傀儡。小心!只要留她们一口气在,都会反扑!”
当年面对那群人奴战得有多苦,现在他们就有多腹背受敌,一个不知痛不知惧为何物的杀人傀儡,比五个十个普通的杀手更加难缠。一名女刺客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在天问后背上刺了一个血窟窿,天问伤势过重,力竭倒在了地上。掎角之势顿时露出破绽,夏侯轻起身补上,与九思、歙砚一起将天问护在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