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萧长平仿佛看到了第二个曹皇后,至于到底哪一个更可怕,她无从分辨,也没有勇气分辨。因为害怕喉咙紧得厉害,她连忙低下头,连一眼都不敢看她们,慌乱道:“没,没有怕,就是天有些热,来的路上没注意晒懵着了。”
殷昭仪踩着莲步轻叹着走过去,捏住长平发凉的小手,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几根发丝理到而后,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温柔责备道:“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女孩儿家,我们大越最可人疼的小公主,若是晒坏了可怎么得了,本宫可要心疼极了的,往后可不能这样冒失了。”
她越是这样,萧长平抖得越是厉害。仿佛一夕之间窥探到某个骇人的秘密,萧长平挤干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艰难地扯起嘴角应对道:“是,昭仪娘娘,长平记住了。”
殷昭仪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这才乖。”
应对完一个萧长平,殷昭仪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望向褪去伪装后,露出本真面容的宁姝,熟悉的脸庞,熟悉的五官,以及熟悉的独属于宁姝坚定的目光,殷昭仪浅浅笑起来,眼睛弯起,目光极寒,温柔絮语道:“啊,宁姝,你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倒也是,若是你这样轻易就丧于皇后之手,倒让本宫觉得可惜了。”
她放下早就被她吓得瑟瑟发抖的萧长平,在束雪的搀扶下缓慢就座,抽出帕子拭了拭额上不存在的汗珠,继续慢吞吞道:“说吧,你们冒这样大的险请本宫来见你们,有何目的?”
宁姝将刚才卸除伪装散落在肩的长发简单束在身后,抬起那张不施粉黛,却比任何珠光还要耀眼的脸庞,不卑不亢道:“臣女今日特意请昭仪娘娘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请娘娘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