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活得幸福,过的快乐,所以,她嘴上应承了,可是,心里却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调查出真相,为父亲洗冤。
可是,看到失望暴怒,伤害自己的萧然的那一瞬间,她心软了。
爱了四年的他,自己终究舍不得伤害。
父亲说,让自己宽容,快乐的活下去,而刚刚大学毕业,连毕业证都没有的自己,怎么可能有能力调查中国最厉害的律所里最资深的律师?自己连给他当实习生的资格都没有?
带着这个理由,初小米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在陈叔叔的帮助下,出国留学。
可是,真正的理由,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萧然?
爱他恨他还是利用他报复他爸?
哪一个自己都做不到,所以,自己选择了悄无声息的离开。
六年,自己没有恋爱,没有交际,没有朋友,有的只是坐在安静的图书馆,翻着枯燥的课本。
自己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充实自己,让自己成为有资格接近萧少云的律师,调查父亲的冤案,当然,自己更希望,通过这样的忙碌,忘记萧然。
萧然说,他六年的等待算什么?
她哪里知道,自己六年的努力忘记,又怎么算?
人真的很奇怪,越是想要忘记什么,反而越记得牢靠,初小米知道萧然这个人肯定在自己心里划不去,索性,想了一个更绝的法子——嫁给陈昂之。
陈昂之,温文尔雅,一表人才,自己嫁给他,也不亏。
而且,自己答应要嫁给陈昂之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陈昂之,不贪图自己的心。
这世上,放眼望去,没有哪一个丈夫不希望妻子的心拴在自己身上,可是,陈昂之不同,他在陈昂之的眼睛里,看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陈昂之看着她,更多的像在找寻另一个人。
既然他们俩是同一类人,那么,刚刚好,谁也不欠谁,她只要扮演好妻子的角色,而他,则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他们会和世界上大多数夫妻一样,白天上班,晚上恩爱,他们会生孩子,会给孩子一个幸福的家,也会关心关爱彼此,可是,他们之间,独独缺少了爱。
这一切,彼此心照不宣。
婚礼前,紫夏问她,初小米,你想好了吗?
她淡淡的点头,这就是她要的安稳,也是她想到的最后的,可以让自己忘记萧然的方法。
可是,他想忘的那个人,在她的婚礼出现了。
六年不见,他眉宇之间,多了成熟和稳重,他的气质,却变得更加冷冽,凌厉。
他霸道的站在陈昂之的面前,告诉陈昂之,他要带走她,那一刻,她的心,似乎活了。
夹杂着不敢相信,她的心,朦胧的松动,一点点的苏醒,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走出教堂,看着他为了自己的安全,将自己藏于身后,紧紧的用身体守护,自己的心里,一阵安全感,油然而生。
听章云慕说,十点钟方向有消音枪,萧然的第一反应是将自己保护在她的身后,看到有人偷袭自己,他恼羞成怒,不顾自己的安危,直击男子的要害。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听到了章云慕的“小心——。”
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她的身体,做出了反应,甚至,在倒下的那一刻,她在想,如果,真的就这样结束,其实挺好。
可惜,没有结束。
初小米拖着自己的身子,一步一酿跄的离开……
“小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初小米只感觉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她的身子一软,被来人拉进怀里。
感知到来人的熟悉,初小米收起眼里的悲伤,神情如水,波澜不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昂之目光如深,眸里带着内疚,紧锁初小米,深情款款,“小米,我来迟了,我来接你回家。”
我来,接你,回家。
陈昂之将初小米圈在臂弯里,他好看的双眸轻轻的注视着她,坚挺的鼻翼,完美的弧线,有如阳光般的气质,让初小米心里一暖。
六年,他无声的呵护,让她在温情里度过,虽然他给自己的不是爱人的守护,但是,却胜似亲人的呵护。
“昂之哥哥。”初小米柔声。
“对不起,我不会再弄丢你了。”陈昂之微笑,唇角带着说情话的羞涩,扶着初小米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辆奔驰,绝尘而去。
“你给我下来,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咱们已经登记结婚了。”绝尘而去的奔驰后面,多了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失了风度的“破口大骂”,边骂,还边追着车子跑。
迈着健美的步伐,一个绝美的男子在阳光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在公路上奔跑,男性的纯阳之气在运动的大汗淋漓中酣畅,诱人的汗滴肆意挥洒,表明着男子的雄性气概,冷酷,霸气,还夹杂着致命的狂野。
萧然猎豹的速度,完爆正在路上奔腾的大众丰田,惹众人不由得侧目,“云慕,给我上高架桥,拦截陈昂之。”
“收到。”章云慕在听到电话的时候,迅速的起身。
“章少,去哪里呀?”女子不由得娇嗔,心里无尽的留恋,可惜郎心似铁,“你的技术有待加强,但是,钱,我会打在你卡上,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