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有人不信呢?”太史子周反问道。
“大不了被打个半死,将你逐出宗族。”太史津冷哼了一声,将滴着水的伞收起,站得笔直挺拔,“这样的家族,有何可念?
能出去,反倒更好。”
太史子周牙有些酸,这话说得轻巧,打个半死!
落到他头上,这半死和死就没啥区别了,再说他也没什么立足的本事,凭那半吊子的医术,想要在太史家庇佑了上百年的地盘
求生,怕不是要给自己饿死。现在他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月初一直让他学些东西了,这本事若是学好了,倒是无惧什么窘
境。只不过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他现在临时去抱佛脚,倒也没什么作用。
两人在门口停了些许时间,太史子周在太史津的示意下,前去敲门。
院内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大门后面极为沉重的门栓被抽掉,雕花的大门被缓缓拉开,站在门内的老头一看到太史子周便瞪圆
了双眸,有些结巴道:“小……小少爷?”
“您怎么回来了?”老头是太史家下人,在这老宅中待了五六十年了,但是这下甫一看到太史子周还没反应过来。太史子周语
气略显难过,一脸饱受摧残的模样,摸着鼻涕眼泪扑在老头身上,哭道,“三福啊!我这都被抓走几个月了,为什么都不去救
我啊?你可知道这几个月我过得委实辛苦……”
太史津漠然站在门口,眼皮一掀,看着刚刚还闷头闷脑的太史津,转眼便戏精上身。此前他还觉得这小子实在没前途,只要不
是个傻子,换谁跟了白月初几个月,也得学几分足够拿捏别人的本事,可偏偏这小子却跟个呆头鹅似的。现在看来,白月初的
精明谋略他是没学到,但是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本事,倒是真的逼真!
三福一脸惊恐地想把太史子周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奈何这小家伙跟着无尾熊似的,四肢都挂在三福身上,差点没把老头给闷
死。太史津拎着青纸伞敲了敲他的背,太史子周扭头看了他一眼,得了意,当即从老头身上滑了下来,乖乖巧巧站在一边,还
意犹未尽地抹着眼角刚刚涂上去了口水。
三福看着太史津冷清清地立在门口,眼皮子微抬,扫了他一眼。当即,三福便觉得自己腿有些不稳,家里的下人其实都有些怕
太史津,而他对这位太史家的天才更是怵得慌。
太史津平时看起来只是冷漠,但是不太会对下人打骂,起初族中还有不少女子对他都十分倾心,但是这人狠心起来,可以当众
面不改色地将一个人毒死,或者只是指尖一抖,金针就能插进人眉心,活生生地让人给疼死。
当初旁系的一个妾室所出的次女,因擅闯太史津院子,而且还打了他院中的下人,太史津直接让下人将其绑在正堂的院子里,
将她身上撒了药物,招引来满园的蛇虫。那妾室的次女因此被吓成了失心疯,对蛇虫鼠蚁这辈子都有挥之不去的阴影,后来没
过两年,那次女就在屋内上吊死了。
诸如此类的手段,简直不胜枚举。
他杀人,不见血,却总是能将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打扫他院子的下人,曾经更是抬出好几具被剖开的尸体,形状之惨,他们根本不敢直视。
所以,太史家的人都有些怵他,但是又不敢真的对付他。
因为这天下出了一个白月初,能对付白月初的,也就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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