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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他心里所想面上却不显,不动声色地给姜思昱传音套话:“我以为风澈这个名字只在我们风家是个禁忌,没想到在姜家也是。他可真是十恶不赦,几乎把我风家灭门不说,竟什么时候得罪了姜家?”

姜思昱凑过来,他心思不深,为人也简单,见风澈问,自然轻而易举地被套出了话。

他叹了口气,低低传音:“风兄,你不知道,风澈当年死后当日,少主在和大部队归去的途中,失踪了。”

他神神秘秘地提醒道:“你也听说过吧?风澈生前还修习咒法,被天道诛杀之时给所有与他交好之人下了咒,虽说他天资卓越,至今还有很多人崇拜他绝对的实力,但是不得不说,这件事上他真是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风澈面无表情,被人当面骂可还行?再说他什么时候修习咒法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仔细想想,既然说是所有和自己交好的人,那肯定不只是姜临一个人身上应验了。这么说既然姜临当年中咒了,楚家那傻小子不会也中咒了吧?

他适当地表示对风澈此举的厌恶,一点没有骂自己的自觉,什么恶心的词都用上了,骂得姜思昱都觉得他和风澈有血海深仇之后,他戳戳姜思昱让他接着说。

“当年叔叔还不是姜家少主,只是个修为浅薄但身份高的弟子罢了。不过家主对他很重视,毕竟是兄长的遗孤,姜家费力找回的,不能就这么失踪了。

于是姜家开始四处搜寻叔叔的踪迹。

这一搜,便是十年。”

风澈愣了一下:“姜……少主失踪了十年?”

姜思昱点点头,表情愤愤不平:“后来家主实在被逼急了,花重金请风家现任门主破例出手卜算,才知道他究竟去干什么了。”

季知秋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传音频道里:“卜算了也没有用,只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不知晓方位,最后还是少主自己回来的。要我说风家那风瑾和风澈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姜思昱瞪了他一眼,拽过风澈接着说。

“据说是为了去寻风澈的残魂。

可能是风澈知道自己会魂飞魄散,希望通过下咒的方式让少主给他寻回一线生机。”

姜思昱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不想想他这么做会让少主经受些什么!少主回来时失魂落魄,满身是血,捧着一块石头一直念叨着风澈的名字,谁碰都不行,像是魇住了一样。”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少主才恢复了神智,

家主在给少主疗伤的时候,才发现风澈死前在少主身上下了咒!而且只要提及这个名字就会咒发,邪门的很。”

“因此‘风澈’这个词在姜家就成了禁忌,谁也不能提起。”

风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姜临身上如果真的有咒的话,也断不可能是他下的。难道姬水月死前真的给他亲近的人下了咒?可她是怎么知道他和姜临的关系的?

他当年踏入姬家之后,斩断了所有人际关系,姬水月就算是查也只会查到他的家人。

关键是,姜临中咒,为何会去寻他的残魂?

他发顶的“尘念”散发着灼热感,跟随主人的心念,“尘念”适当地表达了存在感。

那窃人魂魄之人身份成迷。这一切会不会和复活他的人有关?

姜思昱撇嘴:“这咒就像跗骨之蛆一样,叔叔就记得风澈的好,每次家主解咒不成,破口大骂风澈阴险的鳖孙的时候,他都为风澈辩解,说不是他下的,只是没人信就得了。”

季知秋冷笑:“依我看下咒的是个鳖孙没错,但不一定是风澈吧。”

姜思昱不乐意了,狂翻白眼:“你怎么这么向着风澈,他是你爹呀?”

季知秋回敬他一个白眼:“都是野史写的,你又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你凭什么断言那是真的?”

风澈心想季知秋这孩子还挺明事理。

他心不在焉地劝了劝马上要打架的俩人,看着姜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姜临已经认出了他,全程并没有咒发的迹象,如果说此时那咒法依旧在他身上,风澈总觉得这事儿和姜家也脱不了干系。

那家主姜疏怀,能有那么好心?什么苦寻姜临十载,什么一心为姜临解咒,什么禁止整个姜家提起风澈的名字……一切的一切,他半个字都不信。

少年时,他有幸见过姜疏怀的嘴脸,将他对兄长的嫉妒全施加在了姜临身上,天天巴不得姜临死无全尸魂飞魄散。还有他那一堆子女,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可他们苦心经营一个秘密,甚至维持着兄友弟恭,叔慈侄孝的假象,为此姜临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风澈一时不知道他该怎么问姜临这件事,他想到的深度已经触及姜家秘辛,可不是刚刚那几个孩子看着野史说笑的话了。

他暗暗想,待他自己查明真相,就去寻他当年的手下给姜临解咒。

第28章 举步维艰

风澈心里藏事,再加上一想到马上又要见到姜疏怀那老匹夫,就像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了好半天。

他一直消沉到走进姜家大殿。

虽说剑修穷困潦倒,但是姜家好歹万年积淀,楼阁修得倒也富丽堂皇,气势非凡。

从外围远观姜家主殿,玉石筑起的台阶流动着浓稠的灵气,形成浩渺的水雾,仿佛立在其中即可羽化登仙。

此处地处山脉中心,龙脉纵横,灵气磅礴,姜家立派万年而不衰,便是以此为根本。

“致远殿”内,姜疏怀高坐其上,座下整整齐齐站了四列人,为首的几个于风澈来说是熟面孔,都是姜疏怀的子女家眷。

姜疏怀端坐高堂不怒自威,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与二百年前见的最后一面别无二致,他甚至依旧保持着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只是多年未见,风澈反倒觉得他更阴沉别扭,还是那副讨厌的嘴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

他的眼神看过来,渡劫后期的威压虚虚压过来,以姜临为中心向外渐渐波及了一圈,圈内之人具是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风澈最烦的就是他总要人给他跪的破规矩,根本一点人权不讲,仗着修为霸道专横,简直无耻至极。

他咬着牙忍住没跪,往旁边挪了挪卸下了些许压力。

此举成功引起姜疏怀的注意。他的眼神轻飘飘地看过来,仿佛有万钧之力,马上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让风澈也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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