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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时地利,顾灼觉得实在是个推进防线的好时机。

听见顾灼那话,陈卓宇眉头皱得死紧:将军,那山头咱们还未驻扎过,要不还是末将去吧。

顾灼知晓他的担忧,往前推进防线其实是很危险的事,尤其是这种未知地域。

可是

顾灼叹了口气道:吴将军和苏将军那暴脾气,还是我去吧。

惹得主帐内众人大笑。

卓宇,你再多派五队斥候,三个时辰一换。在防线安顿好之前,务必及时掌握北戎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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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雪便停了,幽州书院外的长街上已经扫得干净,水泄不通地排了长队,皆是前来应考的生员。

临近考试这几天,钟嵘忙得脚不沾地,如今才终于闲下来。

傅司简打定主意要搅和进北戎王庭那一烂摊子里头,便趁今日去与钟嵘商议。

路上与江辞擦肩而过时,傅司简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这人。

他止住脚步,转头皱眉看着那人进了一间考场,若有所思。

背对着门坐下的江辞,听着身后久无动静,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方才远远瞧见傅司简时,便觉得诧异。

他实在没想到摄政王会在这书院里,也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钟嵘来北疆必是来寻摄政王的。

不想与傅司简照面,江辞便想转个方向绕着那条偏僻些的檐廊走,可傅司简已经抬头朝他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这时掉头就走未免太过惹人怀疑,江辞只好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模样不动声色地朝前走,经过傅司简身侧时还刻意敛着气息不教人察觉他会武。

他几乎要以为任务还没开始便要失败,甚至已经本能地扫了周围一眼看好哪处容易跑。

江辞倒也不是以为自己就一定打不过傅司简,只是他怕被抓后没人护着江鹿。

他以自己为筹码牵制义父,义父以江鹿为筹码牵制他。

一旦他不能继续为义父所用,江辞不敢赌江鹿那一身好功夫会被派去做什么。

他不想让江鹿因为这些肮脏的任务手上沾血,她该有明媚干净的一生。

不必像他一样。

江辞察觉到身后盯着他的视线,他竭力镇定,缓缓摸向怀中匕首。

直到他进了考场,匕首也没机会被拿出来。

他只道好险,却也怀疑傅司简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不过那便恰好与他不谋而合了。

午后,书院才陆陆续续地送走这批生员。

有的愁苦,有的欢喜,有些还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方才写过的试题。

总算不再嘈杂。

可谁料傍晚,居然又下起雪来,越下越浓。

仿佛白天这不下雪的空当,只是为了书院的考试而天公作美。

这雪入夜也未停,连着下了两日,鹅毛般的雪花急速坠落,浓重得像是要将天都拽下来。

屋顶路面上的雪足有一尺厚,院中的树枝都被压断,街上行人稀少,滴水成冰。

远远望去,连绵起伏的山都铺上一层银霜,勾勒出山脊上崎岖嶙峋的纹路。

青灰色与雪线错落纷杂,山顶上还缭绕着些许雾气,似是巧夺天工地在山间作了幅画,让人觉得越发寒冽逼人,高不可攀,不容侵犯。

放晴那日,书院在大门东侧外墙上贴了榜,榜前被围得严严实实,有我!有我!的声音此起彼伏,熙攘喧闹。

唯独江辞在人群外头不经意间瞧见,摄政王与另一人牵马离了书院,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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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去将军府时,傅司简已顾不得多少礼数,没等将军府门前的小厮说完姑娘不在府内,便扔下马闯了进去。

多亏那小厮几日前见过这位公子与自家姑娘在门口那一幕,这才没按下府门处设置的机关,只无奈地将两匹被主人丢下的马拴在一边。

傅司简跟着暗卫找见顾川时,那股骇人的煞气已经收都收不住:怎么回事?

仿佛顾川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就会将顾川碎尸万段似的。

傅司简面上似是没太多变化,只比平日不苟言笑寒意逼人了些,声音也依旧沉稳。

暗卫却将那份焦急慌乱听得分明,还有些被极力压制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觉得王爷的情绪比两年前在殿上还要不对劲。

顾家的侍卫只顾川与傅司简熟悉些。

在并州的那些时日,顾川见到的一直都是温润含笑的傅司简,被他家姑娘百般捉弄也没什么脾气。

倒是从未见过傅司简这般暴戾慑人的模样,似乎比老将军身上的气势还要凌厉,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能有的。

可顾川此时心急如焚,也来不及细想。

他知晓顾灼对傅司简的信任,便也没瞒他:姑娘在雪山失踪了,我带人去找。

第28章 、焦急

傅司简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 声音似乎比外面经久不化的雪还冷:现在就走,我跟你们一起去。

顾川多少知道点傅司简与自家姑娘的事, 听他这话也觉得动容, 只是这却不是靠动容就能答应的。

傅公子,我知晓你心急。可雪山上地势复杂,若是带你去你也出了事,会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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