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怎会听不懂她话中意思,眉头深蹙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她右腿,正欲开口,指间却蓦地被一抹柔软握住,冰凉入骨,林旸语声微顿,见洛渊对她微微摇首,复又转向前方,“可还有我们可帮之处。”
钟林晚正自垂首替白霁重新包扎,片刻后,低哑开口:“帮我将小白缚在床上。”
林旸双手一握,忍不住在旁开口:“甚么?”
钟林晚扶榻缓缓起身,回头看向她们,“替我缚住小白,她会妨碍我施针。”
“好。”屋子里沉默少顷,洛渊率先开口,声线清冷,林旸看其动作,似是当真欲将白霁四肢缚在床上,白霁这时似又疼得作狂,身上冷汗淋漓,唇边溢血,痛吟中夹杂着细若无声的轻咳,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弭逝去,林旸阖了阖眼,终是咬牙上前帮手,按住白霁防她再令自己伤口挣开。
三人一同动手,很快便将白霁缚住,榻上之人浑身染血,虚弱不堪,连四肢都被缠绑住,哪里还复往日孤冷清缈的样子,她双手仍无意识地挣扎,拽得床身吱嘎作响,林旸看着只觉心酸,同洛渊一道退了出去,临出门,脚下微顿了顿,最终连一句“尽力而为”都未能说出,她曾亲身经历,无力地感知过洛渊的痛苦,才能明白现下说什么都是无用,一旦失败,两个人便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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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太会写痛……
第223章 不离
经脉好似被人精细地寸寸裁剪过,灭顶的痛楚浸淫全身,疼得人发狂,偏生这份痛楚肆虐地残害过躯体后,还耀武扬威地牵连着最后一丝意识,折磨得人咬舌自尽的力气都不剩,白霁已记不清这是自己发作后的第几日,自感受到痛楚的那一刻开始,每一息都好似身在炼狱,被延长至看不见尽头,每一刻她都觉得自己当死了,然而却又回光返照般地硬撑下来,好像有一根细若悬丝却柔韧无比的线一直牵系着她,她觉着自己舍不得,放不下,却又在无尽的折磨中无能为力地渐渐遗忘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