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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东集团,拓展部。
“哇塞,苏沁你行啊,轻轻松松就把合同重新签回来了,果真不容小觑。”张峰眉欢眼笑,翻动着手里的合同,欣喜若狂之余,不忘赞赏。
苏沁微笑如花,不骄不躁,“张哥过奖了,其实也没什么的,说来还得感谢您告知我,庞飞翔爱好喝酒,于是,我特意从朋友那里要来一坛好酒,进而,投其所好,他喝得开心,固然签得爽快。”
张峰了然点头,眼底笑意不减,“哦,原来有贵人相助,苏沁,你果真慧眼识珠,会交朋友,我跟你说啊,你回头可得好好感谢你的那位朋友,像庞飞翔这等嗜酒如命的人,若是一般货色,他岂能放在眼里,不消多说,那瓶酒,笃定是你朋友的珍藏,你朋友为了帮你,连珍藏都舍出来了,知己难求呐。”
闻言,苏沁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僵了僵,张峰已是第二个让她感谢孟紫怡的人了,说来奇怪,这些话语从前何尝没人说过,她都不以为然,而今,这些话语听起来怎么这般刺耳呢,说得她像菠萝鸡似的,靠黏,仿佛她的一切都得仰仗孟紫怡的扶持和施舍,否则,她不光一事无成,还寸步难行。尽管孟紫怡历来高高在上,可她以前从未觉得自己低其一等,怎么割腕重生后,许多想法都一反既往了,这样的改变,致使苏沁觉得如今这个自己貌似不太像原来的她,诡异的是,苏沁非但不排斥这样的自己,反而隐约喜欢,感觉既惶恐又畅快。
或许她从来就知道自己低孟紫怡一等,不外乎自欺欺人,不去承认而已,其实,她内心深处一直都是自卑的,甚至是不爽的,她只是表面佯装甘之如饴罢了。然而,白湖酒店之事,仿佛给了她一个出口,让她敢于承认自己心中由来已久的嫉妒,似乎发生了那事后,她和孟紫怡之间,随即,高低换转,这辈子,哪怕孟紫怡再怎么金尊玉贵,都得捧着自己,皆因白湖酒店之事,孟紫怡欠了她。每念及此,苏沁都有一种丫鬟骑到主人头上的畅快,非但不再屈居人下,还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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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会计师事务所,伫立在办公桌前的小祝抱着文件夹,花痴般地注视着对面办公椅上,背光而坐的孟紫怡,嗨,她的怡姐怎会那么美丽呢?
当前,小祝眼里的孟紫怡,长发绾起,扎了个青春靓丽的丸子头,身穿淡红色吊带碎花连衣裙,露出白皙柔美的颈锁,颜色明艳的荷叶边裙摆,在空调冷气的吹拂下,飘逸灵动,且看她不快不慢地翻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耳垂上的细长钻坠,于阳光下,光华流转,密长上翘的眼睫毛于光晕中如蝶影般煽动,一颦一蹙,给人以温静的感觉。
半会,孟紫怡核对无误,攥过触手可及的签字笔于文件右下角落下自己娟秀的签名,随后,阖上文件夹,单手捏起,递给小祝。不曾想,孟紫怡方一抬头,旋即撞上小祝双眼冒光盯视自己的花痴状。
见状,孟紫怡如花似玉的小脸,轻颦浅笑,一手捏着文件夹递向小祝,另一手蜷缩成拳敲了敲办公桌面,温柔笑侃,“小祝,你再这么盯着我流口水,当心你的余健哥吃醋喔。”
小祝当即如梦乍醒,腮凝新荔,然后,忸忸怩怩地接过孟紫怡手上的文件,继而,垂头,纤指拨弄着怀抱里的文件,转移话题,喃喃,“怡姐签完这一份,那么…还有一份是要给段凯哥签的……”
话语其时,孟紫怡正抬手掖着耳畔的碎发,闻言,葱指一顿,蓦地扬脸,喜眉笑目,询问,“段凯哥回来啦?”
小祝不明白段凯哥回来了,怡姐为何这么高兴,见状,只愣愣地点头,却见她的怡姐随即踩着七厘米的红色高跟凉鞋,裙摆飘飘,蹬蹬瞪地小跑出办公室。
“欸,怡姐……”小祝伸长手臂,冲着孟紫怡苗条轻盈的背影喊。
然而,现下的孟紫怡哪有时间搭理小祝啊,孟紫怡顺着光可鉴人的走廊,连拐两道弯,来到段凯的办公室,段凯刚好打开办公室房门,垂头注视着手捧的文件,殊不知,半个身子尚未迈出,一道丽影投下,还未来得及发声,孟紫怡素手一推。
“进去。”随着话音落下,段凯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推回办公室,尔后,孟紫怡利落敏捷地反手关门。
大办公室里的同事注视着“啪”一声关上的房门,你眼看我眼,均一脸懵圈,对于关门前,那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段凯办公室里,孟紫怡关上门后,兀自迈向办公桌前的客椅坐下,双手抱臂,妍妩翘腿,伫立在门口的段凯见状,挑了挑眉,遂而,阖上手里的文件,折返办公椅潇洒落座,继而,大手一抛,文件安躺桌面。
段凯挑唇,凝视着对面看似纯良无害,实则满肚坏水的孟紫怡,痞声痞气,先发制人,“小孟啊,好歹我是你师父的夫君,你合该尊师重道呀,怎可做出如此令人想入非非的事呢?”
提及故去的师父乐瑶,孟紫怡清盈亮泽的水眸微闪了下,黯云随即弥漫,继而,双手枕于办公桌缘,眉眼轻颦,注视着段凯,低问,“段凯哥,乐瑶姐去世三年了,你可曾想过再找?”
段凯诧愕,随后,视线落向办公桌上的相架,照片中小腹隆起的乐瑶依偎在段凯肩膀,如花笑靥盈满即将为人母的温婉,段凯黯然的眸光噙着温柔,勾唇回答,“不找了,装不下,我这辈子就守着她和孩子。”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装不下呢?”孟紫怡水光盈盈的眼睛同样盯着照片中莞然而笑的乐瑶,至今未忘乐瑶姐喊她“小怡”时,脸上的温软,音容宛在。
孟紫怡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如花解语,“乐瑶姐不会希望你余生就守着她和孩子,她才没有那么小气呢。我和凝凝刚进事务所那年,就是乐瑶姐带我们的,乐瑶姐是我的师父,我了解她,乐瑶姐她很简单,你开心,她就开心。”
“小孟,别说了,眼下,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吗?暂且就这么耗着吧,有乐瑶和孩子陪着我,我不觉得孤单。”段凯弯唇,笑容既苦又甜,顺嘴敷衍了句。
岂料,孟紫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话音未落,孟紫怡旋即打蛇随棍上,“那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呢?我有个姐妹,与你的情况,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