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开放式厨房里,正杵在流理台前,榨果汁的孟紫怡,眼瞅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却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秀气娟丽的眉眼,轻颦,“你看着点,万一摔坏了鼻子,当心段凯不要你。”
提起段凯,孟紫怡顺便关心了下其二人的进展,“你和段凯最近怎么样?”
“还行,循序渐进当中。”孙媛媛赤足走到流理台另一侧,双手枕在台面,与孟紫怡隔桌相望。
孟紫怡犹豫了下,支支吾吾,试探着问,“那你们有没有……”
看似语焉不详,实则点到为止,余音未散,孟紫怡把新榨好的果汁倒进玻璃杯里,尔后,递给孙媛媛,待其接过后,孟紫怡悠悠叹道,“我是觉得,既然是真心实意地交往,那么有些事情就不适宜进展得过快,大可按部就班,待双方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届时,自然就水到渠成。”
孙媛媛抿了口果汁,浅笑回答,“没有,与其一蹴而就,倒不如细水长流,诚如你所言,许多事情,大可细滋慢长,现阶段,彼此投缘更为要紧。”
孟紫怡听了欣慰点头,然而,不待她开口夸赞,孙媛媛话锋徒然一转,笑谑,“其身不正,何以正人,还说我呢,你和胡靖扬才处了多久呀,就迫不及待地心甘情愿把一切都给了他,典型的双重标准喔。”
“啧,我和靖扬好歹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基于这点,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为过,况且,靖扬说了,过几天,要带我回老家祭拜公婆呢,届时,我就是名正言顺的胡家媳妇了。”孟紫怡拨了拨耳畔的坠子,沾沾自喜中略带娇羞。
“出息啊你,不就是带你回趟乡下吗?乐得跟捡到金子似的。”孙媛媛咂了口果汁,顺嘴调谑了孟紫怡一句,不过,心里终归是替孟紫怡高兴的,毕竟孤独了这么多年,眼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遂而,由衷慨叹,“这么说来,他对你着实是认真的,我不怕开心见诚与你说,之前,纵使我故作潇洒地劝你要及时行乐,可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暗自替你担忧。毕竟他那么一个麾斥八极的人,婚前红颜知己无数,婚后能否持之以恒待你一心一意,不到咽气的那天,没人可以盖棺定论,我忧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届时,你再经历一次情伤。”
孟紫怡听了,眸底动容,伸手攥过孙媛媛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然后,松开,继而,拎起流理台上另一杯果汁,凑至唇边。孙媛媛托腮,看向小口浅抿着果汁的孟紫怡,冷不丁,问道,“小怡,你还没把你和胡靖扬结婚了这件事,告知小沁吗?”
“唉,有好几次都蹦到嘴边了,奈何,还是说不出口,这件事的伊始比较混乱,与小沁在白湖酒店的遭遇脱不了干系。再者,你试想一下,小沁和靖扬初次见面的那个场景,得多窘迫呀,推己及人,若换我,经此一役,我今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了。”孟紫怡挤眉弄眼,嘟哝。
闻言,孙媛媛还真身临其境地想象了下,当即打了个寒颤,尔后,清清嗓子,道,“不得不说,着实无地自容啊,更遑论,这还是好姐妹的老公,倘若我是小沁,我都想拿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孟紫怡愁眉点头,岂料,不消半会,孙媛媛探身上前,眼神戏弄,盯视着孟紫怡,坏笑,“除了觉得为难以外,你是不是还有点酸酸的?”
孟紫怡先是一懵,随即,脸颊一臊,攥起一旁的烹饪杂志,气急败坏,朝着孙媛媛飞过去,“讨厌,我本来没有这么想的,可是,经你这么一提醒,霎时,挥之不去了。”
眼见孟紫怡气得跳脚,孙媛媛捂嘴,笑得欢乐,与此同时,素手一挥,杂志改道,坠落于几米开外,“人之常情嘛,你与小沁姐妹情深不假,然而,当时的小沁可是毫无保留的喔,换我,我也膈应。”
“好啦,你就别再调侃我了,不然,我就更加说不出口了。”孟紫怡无精打采,支颐,“再有,最近的小沁不知缘何变得好奇怪哦,时常我与她聊天,说着说着,她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了。种种叠加,试问我何以细说,我甚至在想我干脆就什么都别说算了,反正小沁终有一天会自己发现的。”
见状,孙媛媛敛笑,适时安慰,“那就顺其自然吧,左右说了也是尴尬,何况,苏沁如今在凯东集团上班,而你是凯东集团老板娘,胡靖扬总不能把你藏一辈子吧,你迟早都得扬铃打鼓亮相。”
话音未落,孙媛媛猛地发现她们似乎离题万丈了,旋而,柳眉轻蹙,单手挠了挠头发,“欸,貌似我们最先讨论的不是这个吧,难道我们开始的时候不是在说你要和赵亦菲做朋友的事吗?”讲到这,孙媛媛倏地垂下手,一本正经,道,“闲话少说,小怡,我觉得这事甚为不妥,亦旧怡心,莫非你就不怕赵亦菲因此借故亲近胡靖扬吗?这一来二往的,万一他们旧情复燃,怎么办?即使他们目前没有这样的想法,难保日后不会有,虽然她和胡靖扬两人都各自结婚了,可他们有孩子呀。譬如,那些离婚夫妻,但凡离婚前有孩子的,只要一方萌生了复合的念头,另一方念及孩子或多或少难免心动,若然事情当真发展到那一步,那么小怡你何止作茧自缚啊,你还开门揖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