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老泪纵横,悲天跄地,“这个年过得憋屈啊,明明去年春节,我们苏家还是一派欣欣向荣,彼时,小珩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计划在新的一年大展拳脚,小沁与林奇如胶似漆,情意甚殷,小怡…小怡和我们亲如一家,融洽无间,怎么短短一年啥都变了,先是天降横祸,后又诸事不顺。”
“错,不是天降横祸,从来祸不妄至,这一年,我之所以受了这么多苦,我们苏家之所以遭了这么多难,全因孟紫怡。”苏沁泪眸猩红,切齿愤盈,“是她,我才会去白湖酒店,我才会遭受摧兰折玉的伤害,假如我没有去白湖酒店,那么我和林奇就能顺顺利利结婚,凭什么要让我代她受罪啊?”
话到这,苏沁泣不成声,哭趴在沙发扶手上,“行,姐妹一场,我代就我代吧,十几年了,我承认我对她有嫉妒,她那么得天独厚的一个人,我嫉妒也是人之常情吧,难道别的女孩就从未一丝一毫嫉妒过她们的闺蜜?我不信,我扪心自问,我对孟紫怡的姐妹情纵使不够纯,可绝对真。那天,严羽那混球走后,我是发自内心庆幸来的不是她,起初,我也当真没怪她,但是,我也是人,之后,日子久了,挫折接二连三,我的心态慢慢发生了变化,不也很正常吗?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底的嫉妒就变成了嫉恨,并且,愈演愈烈,我尝试过压制,然而,在得知她和靖扬隐婚后,所有的压制都成了徒劳,嫉恨一发不可收拾,我也不想的,奈何,我心不由己。”
苏沁的话听得苏母摧心剖肝的,母女俩抱头痛哭,苏母意难平,哭喊,“老天爷啊,你为什么如此不公?为什么害我女儿的人,不仅抢了她爱的男人,还生活得幸福美满,不都说福由心造吗?我们才是好人,为什么我们穷困潦倒,雪压霜欺,那个没良心的坏女人却无忧无虑,金玉满堂。”
话语其时,伏在苏母肩头的苏沁渐渐止住了哭泣,一双浸泡着泪水的瞳仁越来越冷,讳莫如深,此时此刻,潜藏在苏沁心底的嫉恨赫然翻起滔天巨浪,恨海难填。孟紫怡,你且看着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愉逸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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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湖别墅区,孟紫怡半躺在床上,背靠床头软垫,胡靖扬侧躺在孟紫怡身旁,耳朵贴上她圆滚滚的肚子,倾听肚子里宝宝的心跳和动静,一家三口温情脉脉,兴趣盎然。
忽而,肚子里的瓜瓜许是不耐烦了,用力蹬了一脚,踢得孟紫怡肚子上鼓起一个小包,胡靖扬粲笑,抚着孟紫怡肚子,温言,“调皮鬼,力气挺大的,真不愧是我儿子。”
“好啦,你别夸他了,待会儿,他更嘚瑟了,遭罪的可是…”我,然而,那个我字尚未发音,孟紫怡倏地拧眉,“哎呀”了一声,如泣如诉。
胡靖扬忙不迭撑坐起身,焦急问,“怎么了?”
孟紫怡摇头,温柔浅笑,“没事,宝宝踢我踢狠了。”随而,孟紫怡低头,抚着肚子,嘟哝,“宝宝,瓜瓜,你可不能是非不分哟,明明是爸爸惹烦了你,你却拿妈妈撒气。”
“臭小子,不许折腾你妈妈。”胡靖扬大手抚上孟紫怡肚子,笑斥。
话音刚落,卧室门徐徐推开,黄果韵小小的脑袋从门缝探进,滴溜溜地瞅着床上的孟紫怡和胡靖扬,娇娇软软,开腔,“靓阿姨,帅叔叔,果果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胡靖扬和孟紫怡相顾一笑,然后,孟紫怡冲着黄果韵招手,笑靥如花,“当然可以,果果快过来。”
黄果韵闻言,立马迈开小腿,蹬蹬蹬跑来,胡靖扬伸手,把抵达床边的黄果韵抱到床上,轻醇开腔,“果果是换了陌生地方睡不着吗?”
黄果韵拨浪鼓式摇头,脆生生,道,“不是,果果想和你们一起睡。”
孟紫怡摸了摸黄果韵滑溜溜的小脸,掀开被子,尔后,三人一起躺进被窝里,黄果韵睡中间,孟紫怡与胡靖扬一左一右面对面侧躺,片晌,黄果韵呼吸轻浅睡着了,密长上翘的眼睫毛投下一双美丽纤长的剪影,恰似甜美无害的小天使。
孟紫怡点了点黄果韵鼻尖,望着轮廓深邃的胡靖扬,眼笑,“果果的眼睛和嘴巴像亦菲,额头和鼻子则像你…”顿了顿,孟紫怡吞吞吐吐,问,“你…你...在知晓果果是你女儿之前,有没有见过她啊?你难道就从来没怀疑过果果是你女儿?”
胡靖扬拉过黄果韵胖嘟嘟的小手,低醇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我跟亦菲分开后,不想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只听说她和黄志轩办了婚礼,有了孩子。在果果一岁的时候,我们曾在某个宴会上见过,但是,我还真没往果果是我女儿这方向去想。”
沉音未落,胡靖扬挑眉,问孟紫怡,“怎么突然问起这些?吃醋了?”
“我要是不吃醋,你才要担心呢。”孟紫怡嘟了嘟嘴,转而,眼波轻转,“靖扬,在我们离婚那三个多月里,你可曾想过和亦菲重修旧好,给果果一个完整的家?毕竟...我们当时离婚了,而你和她之间又有果果。”
胡靖扬伸手,与孟紫怡十指紧扣,目似朗星,深醇开腔,“亦菲和果果,她们有黄志轩了,尽管我不想承认,可黄志轩的确也是果果的爸爸,是他养大了果果,生恩不如养恩大,更遑论,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紫怡,你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情之所钟,不可取代。”
孟紫怡心甜得丝丝蔓蔓,犹似月老红线,将她和这个男人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情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