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他的确总是打架,在初中的时候就初露端倪了,但对女生还是很有原则的,只不过风流了一点点。”
那千风如数家珍,显然对花重隐的了解是日久弥深,非朝夕之功。
“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暗恋花重隐?快从实招来。”
“什么呀,我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他可是墨黎的菜。”
虞应是看到了这一行字,震惊到无以复加,眼珠子差点滚到了桌上。这个花重隐还真是神通广大,将她身边的人,里里外外全部扯上了关系,敢情就她自己是漏网之鱼。墨黎什么时候跟他还有交集?怎么从来也没有听她提起过。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捱到下课,虞应是片刻都不能忍,缠着那千风问东问西,不停八卦:“你上课时候说墨黎跟花重隐还有过一段,怎么我一点也没有听到风声,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不长,那时候你跟墨黎还不是好友呢,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那为什么分手了?”
“花重隐跟我说他是受不了墨黎的大小姐脾气,太不管不顾了,很少考虑他人。”
“那他们现在形同陌路吗?”
“没有,他们一直互相照顾,有点像兄弟,花重隐有什么处理不来的事,墨黎会帮他摆平,当然如果墨黎受了欺负,花重隐肯定不会隔岸观火,这也是为什么墨黎很嚣张的原因,你看学校有几个人敢动她的?的确,墨黎家世显赫是一方面原因,但大家更为忌惮的是她背后的花重隐啊。”
虞应是倏然明白,为什么那日五朵金花没有跟柳墨黎拼命了,相信如果她们五个人皆是命也不要往死里撒泼,墨黎不管是擒王还是擒贼都不会有用。
“原来那柳墨黎小婊砸是大哥心尖上的女人。”虞应是唉声叹气地,好像为这个女人不是她而挫败。
话声未落,一个“巨人”的影子挡在了虞应是面前,遮住她头顶上的光线,她不禁抬头仰视,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人后不说人,花重隐还真是不经念叨,他好像练就了瞬间转移大法一样,平地烟尘乍起,就已经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了。虞应是不自觉地起身,一副“我做贼心虚,刚刚说了你坏话”的样子,还没站直,整个人就被花重隐重新摁回到座位上。
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提心吊胆:“晚上放学他不会堵在校门口要打我吧?”
虞应是与花重隐比起来,简直太小了,那么瘦那么小的一个,像是一朵花、一片羽毛、一支翻飞的蒲公英……小到他一根手指就能提得起来,小到他看着就想把她揣进兜里,小到她即使在背后说了关于他的再难听的话,他也不忍心对她下手……
花重隐露出令山河黯然失色的绝世笑容:“我叫花重隐,我知道你叫虞应是,幸会认识你。”他伸出宽厚的手掌。
虞应是看看,不敢去握,瞥一眼那千风,她肯定地向自己点头。
她极其不情愿地将手在花重隐的手上放一下立即缩了回来,好像他的手是一块滚烫的山芋,她避都来不及,更别说靠前了。
“幸会。”虞应是无比敷衍。
“你毽子踢得不错,改日教教我。”
“呵呵呵。”
花重隐无语,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刚刚她在说自己八卦的时候明明滔滔不绝,怎么此刻这般惜字如金,可能对于她来说自己还是太陌生了,所以应该找一些比较容易缓和气氛的话题。
“熊成志他经常跟我提到你,说了你很多好话,现在看来是名不虚传。”花重隐有很多个女人,但他的情商的确太低了,至少在应对虞应是这种良家女子的时候,他几乎是处处踩雷。
熊成志不是拉进友谊的试金石,只能是将两人关系炸成碎片的□□。
只见虞应是突然之间如同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360°大变脸。她猛的回头,恶狠狠盯着那个自称做花重隐的男生,倏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花重隐还是草丛隐,你最好告诉熊承志,我不喜欢他,不但是不喜欢,而且是非常讨厌,语言已经无法形容的讨厌你知道吗?叫他不要再上课看我下课看我了,不要再用那个深情款款的、充满悲伤与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了,那样真的会看我百爪挠心好吗?还有,叫他赶紧换一个人摧残,他对我这份锲而不舍的喜爱,真的造成了我的困扰,我本人如今是求救无门,请他务必设身处地体会一下我纠结的心情,从而放我一条活路可以吗?”虞应是妙语连珠,一鼓作气中间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将‘先跟花重隐搞好关系然后寻找机会探听许知初往事’这么重大的决策都弃之不顾了。
吐槽完毕,长久以来的心事得以释放,真是酣畅淋漓。然而她自己也气的脸红脖子粗,骂完便再也不想看到花重隐一眼,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花重隐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他完全没有从虞应是的“枪林弹语”中醒悟过来,堂堂花少,什么时候被人家这样指着鼻子教训。直到那千风喊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面对那千风不解的眼神,他嘴角浮起一抹微醺的浅笑:“这个小女孩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虞应是还没跨出班级,就大惊失色地发现熊成志站在门口,脸上是那种无比苦涩、委屈、伤不起的表情。她心底暗暗叫苦:“卧槽,真是点背不能怨社会,刚刚那番话不会被他当面听到吧,会不会很伤自尊呢?”果然,熊承志的脸已经红里透着黑,黑里泛着绿……什么色都不是,十分难看。她发誓真的是讲得太富有激情了,忽略了隔墙有耳,不对,是忽略了熊成志的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