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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牧叫了一声温渝,她才回过神来。
事实上那天林净宁实在太过无聊,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总算可以喘口气。孟春林因为失而复得的画,跑到他那表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他想起了温渝。
还特意问了句孟春林:“最近有什么画展?”
孟春林想了想,惭愧道:“今晚严庆路那边有一个,挺盛大的,值得一去,知名画家的作品不少,不过像我这种没名气自然登不上大雅之堂。”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那当然了。”孟春林笑呵呵的,俨然一个没长大的少年,单纯的只为了梦想横冲直撞,“不过二哥,你平时对这些不是不感兴趣吗?”
林净宁淡淡“嗯”了一声:“随便问问。”
孟春林却露出一副狡黠的笑:“随便问问?这可不是你说话的风格啊,你这人两个字能说清楚的绝不多说一个字,别是看上什么女人了吧?”
林净宁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眼神黯下来。最近他闲着总会去宜城大学,虽然低调,但也闹出了动静。这小子都能看得出来,嘉兴那边自然是得到了风声。难怪最近清净了。
孟春林凑近了几步,继续分析道:“老爷子从前可是说过,林家子孙里,虽然说大哥比较沉稳,但你可是蔫坏,就算是老爷子自己,都摸不透。”
林净宁笑了一声:“别来劲了啊。”
孟春林傻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咖啡,啧啧嘴道:“我说的不对吗,烫死我了。”
林净宁低头随意拨开几页汇报资料,拨了一个座机电话:“销售部的来一趟。”说完才看向孟春林,“你准备在这躲到什么时候?”
“走着看吧。”
“英国不去了?”
“不去了,又不喜欢去了也是浪费时间磨我心智。”孟春林如释重负一样的语气,话题转的也快,“二哥,这画你到底怎么找到的?”
有人敲门。
“进来。”林净宁说。
销售部的经理亦步亦趋的推开门,探了个头,身体才站直了,没等见林净宁发话,就一直在那站着。
又听见林净宁道:“不该问的别问。”
孟春林无趣的耸了耸肩,往门口方向退去,一边念叨着:“那我去找杨哥玩总行吧,他那场子说不定还能刺激我灵感,顺便借你的车开几天。”
“等等。”
“怎么了?”
“画展几点?”林净宁问。
“晚上七点半。”
就是那一刻,林净宁想起了温渝。他印象里是她坐在身侧,一本正经的说着话的样子。看着吴侬软语,真较起劲来,够他喝一壶,这些他是领教过的。却不想今晚来这一趟,又吃了一回闭门羹,林净宁思来想去不太舒服,到底是他先看上的姑娘。
温渝也是回去之后才想起来这回事。
课题讨论的事没多久就搞定了,李湘也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嘻嘻哈哈两句话气氛又活了。三个人简单吃完,原路回了学校,没怎么再逛。
回去的路上,李湘说:“何师兄对你挺好啊。”
温渝:“是挺好的。”
“真没兴趣?”
“没有。”
李湘只能叹一口气,感慨自己怎么没那个命呢,要是有人这样追自己,一定万里狂奔跑过去答应对方。这几天都忙着各自学院的事,也很少没出去玩了,于是李湘建议道:“放了假一起玩几天吧,你不是还想看画展——”
后面的话温渝耳鸣听不到了。
她只是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好像忘记了一件大事,冷不防一个激灵,“哎呀”了一声,似乎就在刚才,林净宁给她打的那通电话,只问了句“还在忙吗?”,她说挺忙的,然后他就挂了。
李湘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你干吗?”
温渝慢动作的闭上眼睛,双拳紧握抬了起来,鼓足了劲一样攥着轻轻摇晃,嘴里嘀咕着一句:“怎么这么笨呢。”
李湘还以为她说的是何牧的事,接了句:“确实笨的不轻。”
温渝下一秒跟个软皮球一样松了气,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的样子,一路走到自己房间,机械人一样把自己扔在床上趴着,脸埋进被子里,嘴里哼哼唧唧,不是不难过的。
过了半天,她从被子里抬起头来。
视线落在身边的手机上,也不知道是看了多久,房间又太过安静,很难控制得住胡思乱想,最后还是咬着牙拿起手机。
她找到已接电话,先存了他的号码。
林,净,宁。
温渝曾经在百度百科上查过这个名字,那时候觉得他距离她千万公里遥远,现在却可以随时联系到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叫林净宁呢?做人要干净安宁吗。
又过了半天,温渝慢吞吞打开短信。
她在脑海里组织了很久的话,打出来一行字,又一个一个删掉,反复好几次,最后一咬牙,选择了最诚实的回答:“不
', ' ')('好意思,我今天和同事忙着处理课题,忘了画展的事,请见谅。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短信刚发出去,电话就进来了。
温渝当时拿着手机还在回味自己说的话,安静的环境里铃声忽然响起,惊了一跳,屏幕上赫然闪现了“林净宁”三个字,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紧张到铃声一点一点消失,才恍觉没有按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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