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2)

这事儿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就和你一个人说说。

努力将自己的大嗓门压到最低,朱阿婆尽可能的轻声道:你这棵杏郎和一般杏郎不太一样,哎,该怎么说哩?

媳妇拜托我为你寻杏郎的时候,我一开始是在咱家的杏树上寻的,聘杏郎的法子你们小娃娃家应该都不知道,就是将要聘杏郎的小娃娃的头发烧成灰,混在水里浇在自家杏树根部,待到七日后发出芽来的第一根新枝,就是杏树给送过来的杏郎了,所谓的选枝就是这么回事儿。古法应该用娃儿的血的,大伙儿舍不得,后来改良了一下,成了现在这个法子。不过如今这法子也好用,子轩、杜楠的杏郎都是这么寻来的。

不过说到这儿,朱阿婆抓了抓头:你这棵杏郎最后不是在咱家树上寻来的。

用这法子在咱家树上请了两次,都没有新枝发芽,先说好!这个不是你和咱家杏树没缘啊!大概是咱家杏树法力不够,给杜楠这样的小娃娃长一个小枝可以,给你这样的大娃娃长个大枝儿就做不到了。原本咱们这边也没有给这样大的娃娃请杏郎的例子

也是呢,附近十里八乡都是种田人家,普通人家谁会从外面领个孩子当自家的养呢?还是这么大的?

朱阿婆自己都没想过的问题,当归想到了,侧过头,他安静地听朱阿婆继续讲。

两次就是十四天,半个月都没请来杏郎,我怕耽误你用,就急着想法子,想的嘴巴都起燎泡了,然后,就想起那棵树来了。

那棵树?女孩乌黑的大眼睛看向她。

不知道为什么,朱阿婆忽然就想起自己去那棵树下请杏郎的时候了。

明明一个是人,一棵是树,然而他们给她的感觉,就很像

或许这就是天生的缘分?

想到这儿,朱阿婆忽然觉得心中再没迟疑了,她原本就是个爽利人,如今一旦想明白,便重新变得爽利起来那棵树可有些年头了,就在我们兔头村的山里面,那里没有其他树,就只有他一棵树,特别粗壮,我们小时候非常喜欢去那边玩哩!

子轩小时候也去那边玩过。她还补充了一句。

可以请杏郎的树基本都在村里的人家院子里,只有他长在外面。

其实他原本也是长在人家里头的。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听我阿爸说的,而我阿爸又是听他的阿爸说的。

他们说啊,那棵树原本也是一位杏郎,他现在生长着的那块地方原本也是人家,是我们村里的猎户,因为要到山上捕猎,所以住的离其他人家远一些。

不过虽然如此,她们家的人却是很好的,和村里人的关系也很好。

我阿爸的阿爸说那是一家好人。

然后她们生了孩子,也有了杏郎,小孩子有杏郎照顾着,一家子过的挺好的。

直到有一天,她们家的娃娃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丢了,她们和杏郎一起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真是找了好久朱阿婆摇了摇头。

然后,因为太伤心,她们家的夫郎病倒了,没过多久人就没了,家里只剩下女主人,没多久去山上狩猎的时候,失脚掉到山下,摔死了。

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她们家的杏郎后来也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一开始人们都猜他大概是去山里了,人间没了牵挂,他又重新变成一棵树了。

谁知忽然有一天,他回来了。

就长在她们家以前那个院子里,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发现他的时候啊,人们都快吓死了,他的树干上全是血!树冠上还吊了好几个死人,是真正的死人!活生生被树枝绕住脖子勒死,一个个死相凄惨,男的女的都有,不是村里人,是外头的人!

后来官府的人过来查看过,说这些人都是人贩子。

人们就一下子想明白了:原来之前杏郎消失不是去山里了,而是去外头了,他一定是看到什么了,说不得他养着的娃娃就是被这群人贩子抱走的,他是去外头找她们了,一个一个找出来,把他们都杀了,杀完了,才回家来。

朱阿婆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的神情有点低落,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

官府的人说这树有古怪,要我们村里的人把他砍了,可是杏郎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丢了孩子而已。

反正没人砍,他就一直长在那里,当时的人们都死了,他还长在那里。

朱阿婆讲完了这个故事,然后看向了女孩。

当归娃,我和你讲这个故事,就是想要告诉你,这棵杏郎就是从那棵树上请来的,当时我请了半个月都没请来杏郎,其他人家的杏树和我家的杏树都差不多,我想估计去请也没用

说来也是奇怪,我当时就莫名其妙想起那棵杏郎来了,大半夜端着烧了你头发的水跑过去,你都不知道,我家老头子觉得奇怪追着我过去的时候,说快要被我吓死了。

可是我那时候就觉得其他的杏树不行,这棵杏树一定行。

然后,果然七天后,他发芽了。

朱阿婆指了指立在当归面前的杏郎:就是他了。

长得又粗又壮,一看就是为你生出来的,也就那棵树能长出这样大的杏郎了,和他比,我们村子里其他的树还都太细瘦,根本长不出这么粗的枝!

我就觉得你们有缘分。

可是虽然我心里这么觉得,可是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毕竟这杏郎的来历有点不同,总觉得该告诉你一声,如果你觉得害怕,不敢要他朱阿婆正说着,被打断了。

我要他。拥有一双乌沉乌沉大眼睛的女孩忽然道,紧接着,她看到她笑了:阿婆,谢谢你。

我喜欢他,我喜欢这棵杏郎。一把抱住身前比她还高的杏郎,女孩侧过脸,特别高兴地对她笑了。

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叫她阿婆,之前她管她叫什么来着?朱阿婆是个大老粗,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她利落的不想了。

笑呵呵的哎了一声,她重新离开了。

于是,院子里就只剩下当归和他的杏郎了。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杏郎。

和杜楠的小杏郎不同,眼前的杏郎比他在村子里见过的任何一名杏郎都要高大,修长的树身,头顶茂盛的枝条长满了青叶,而脚下的根须也密密麻麻,异常发达。

白皙的手在杏郎略显粗糙的枝干上轻轻抚摸过,他用头轻轻贴了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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