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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上,叶泽侬耳尖动了动,楼梯上闹哄哄的一团乱,好多人在议论刚刚的军官。
闲言碎语,他面无表情,拿着脸盆和被褥往上走,肩膀被狠狠一撞。
搭肩的毛巾掉地,他停了下来,弯腰去捡,锃亮黑皮军靴率先踩住它。
“我记得叶将军只有女儿,没有儿子。”
空气中信息素浓度直线飙高,寻常A嗅见,怕是早已头皮发麻,双膝瘫软。
叶泽侬面不改色,从军靴下强行抽出毛巾,搭回肩上,对上军官居高临下的目光,他不咸不淡地笑了下,“这我不清楚。倒是你,方指导——”
“教官用信息素压制学员,被上头知道,是要通报批评的。”
这头,许奕特意开窗通气,屋子里方宸冶弥留的信息素似有若无停留在鼻尖,凭白惹人烦。
喷了小半瓶空气清新剂,在香过头的柠檬味中收拾好行李,许奕准备试试部队发下来的新衣服。
叶泽侬一进门,就看到人没羞没躁地裸着上身,劲瘦的腰肢白得晃眼,这个手感叶泽侬清楚,是绸缎,也是蓬松雪沙,微微用力,能轻而易举在上面留下痕迹。
等迷彩盖住一切旖旎,他才收敛住放肆的目光,佯装自然地咳嗽了声。
听到动静,许奕胡乱套好衣服,转身刚巧接住新室友投来的冰饮,他扯好衣角,“怎么样?”
不怎么样,衣服偏大,显得人猴儿瘦,叶泽侬视线凝在许奕脸上,抿着唇角挂上个含蓄的弧度,“衣服有一点大。”
“是吧!”许奕也感觉到了,自己不太配这衣服,迷彩那股向上的精气神和自己本身闲散的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衣服套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叶泽侬看他对着镜子照半天,出言把人叫过来,抬手压平许奕脑袋后面翘起的毛,温声提醒,“入伍考试,别忘记学习。”
许奕已经忘了这茬,简章拿到手的瞬间,他还惊讶过,事实证明,不是读书的料,心里自然装不下考试。
翻开书就困得不行,他趴在书上,半小时过后,还是在这页。
门外走廊有人在叫,来来回回的走动洋溢着青春激情,许奕打了个哈欠,他听到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来的,无非是串寝认人的个别战友,叶泽侬去开的门,许奕则连头都懒得抬。
“这边条件还习惯吗?”
中年人,许奕闭目养神,若隐若现的冷冽气息忽而从臂弯中飘来。
唐默宁!
一撑胳膊,翘起的板凳重心不稳,许奕人还没见着,“哐铛”连人带板凳贯在地上,脑袋“咚”一声响。
许奕眼冒金星。
“摔疼了没?”
是叶泽侬。
他摇头,默宁果然在,那双黑沉的眼眸在自己撑着叶泽侬胳膊的手上稍有停留。
只一个眼神,手背就如火烧般灼烫,许奕猛地松开手,反应太大,以至于叶泽侬默默看向了他。
扯了个牵强的笑,许奕默默低头,太丢人了,这么多人在,但只要能感知到唐默宁一丝一缕的存在,自己就始终处于“备战”的神经高度紧张状态中。
放松不了,默宁不冷不热的态度,真的就是把自己放在小火上慢烤,总有一天要被耗死了!
唐默宁抱臂,看他表情灰丧,眉间微微蹙起,军靴轻轻点地,像是在掂量眼前人有几分值得他开口的价值。
“许奕,出来,我有话和你讲。”
没再有多余的视线交接,唐默宁转身出门。
许奕忙不迭跟上去。
站在无人拐角,唐默宁半抬下颌,毫无起伏的对他说道,“来到这里,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吃不下苦,趁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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