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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留?
许奕夹在两个男人诡异的对抗中,举棋不定。
直觉告诉他,无论选择哪一个,后果肯定都不是他所喜欢的。
见他犹豫,叶泽侬伸出手,温言说,“小奕,不要怕,跟我走。”
方宸冶也跟着猛地站起来,他更直接,上前抓住许奕手腕,较劲似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想你留下来。”
时间在流逝,门禁警铃高空悬响,打破长久的沉默对峙。
抓到了救星,许奕试探道,“我还是先回去...”
捏在手腕上的指骤然加力,方宸冶嘴皮掀动,一字一句切齿,“许——奕——”
抽出手的瞬间,许奕踉跄两步,他不怀疑,自己的手骨可能差点要被方宸冶大力拗断了,留在皮肤上的指印肉眼可见地由白渐红。
抓到一片空,方宸冶被他急于逃离自己的举动彻底激怒。
叶泽侬抢身挡在许奕面前,厉声喝道,“方指导!你想干吗?!”
“滚!”
两人身高相近,势均力敌,没有动手,彼此克制着一条锐利界限没有逾越。
镌刻占有欲的信息素暴躁侵占整间换衣室。
基因压制,许奕捂着后颈,被咬然后疯狂注入信息素的不适突破心理局限,印证在腺体上。
刺扎般尖锐的疼让他脸色煞白,冷汗从额角簌簌而下。
也就一眼,瞥见许奕难受的模样,方宸冶迟疑了,再看到叶泽侬保护的姿势…
自己都在干什么…
指节重重叩击额角,方宸冶呼吸粗沉。
暴怒的Alpha难以自控,他连自己的呼吸都缓不下来,疯魔的占有欲和不甘心是巨大的黑洞,将仅剩的理智撕碎成片。
“走。”
方宸冶急需冷水降温,他扯了扯领口,咆哮道,“快点滚!”
知道对方状态如何,叶泽侬没有犹豫,半托半抱,把颤抖的许奕带出去。
呼吸到清新空气,堵胀的大脑才逐渐恢复清醒。
“你没事吧?”
许奕没顾着自己,第一时间去摸叶泽侬的头,手背没有触到应激性高热,他松了口气,“他这人就是只疯狗,发起疯来,不管不顾。”
“小奕。”叶泽侬打断他的话。
托起许奕手腕,借着灯光,一圈的红印消了不少,但还是存在。
指腹不敢碰,他问时,情绪低落,“疼吗?”
“不疼。”
许奕故作轻松,转了转手腕,把手腕悄然掩到身后,不让他看。
“方宸冶这个人口无遮拦,说的一些难听话你不要放心上。日后,咱们能避就避,躲着他,就不会见着烦!”
“他说的也是事实。”叶泽侬笑笑。
他的影子在星月天下,拉成瘦长一道线,摇摇颤颤,落寞无依。
“我从来没见过生我的人,姓名、样貌、年龄,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父亲也是,如果不是他缺一个继承血脉的儿子,我现在应该死了,尸体都化成白骨了吧。”
叶泽侬语气平淡,好像是在述说着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顿了片刻,问,“是不是挺逗的?”
逗吗?许奕一点都没有觉得有多好笑,说不上来的情绪堵在胸口,闷闷的,沉抑又让人鼻酸。
应该是同病相怜的共情感,许奕在这个孤独的人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模糊轮廓,这是孑然一身的自己。
踩着月光,一步一步跟在叶泽侬身后,在他上台阶时,许奕拉住他。
“低头。”
叶泽侬不明就里,发顶被轻柔地揉了两下,他诧异地瞪大眼睛,对上许奕弯弯的眼。
“母亲曾经对我说,摸摸头,就能把烦恼扫到脑后。这是她留给我最美好的礼物,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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