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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燃火炮仗“轰”地炸开。
许奕眨眨眼,一刹那他耳鸣了,听不见裘厝的声音,只能看见他咧开的嘴在笑。
他在笑什么?
为什么笑得这么灿烂?
应该要冷静下来,再去和他对话的。
许奕低头,他捏拳的手在抖。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裘厝本能后退,“喂”一声出口,飞来一拳几乎把他牙打断。
“你有毛病?”裘厝抱头,拳头如雨落在他两肘。
许奕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
“该死的!”
裘厝屈膝顶开许奕,后者掀倒在地,猩红双目宛如疯了的鬣狗。
攻击性的信息素往外飙升,裘厝压鼻子,奔向梯口,他后悔了,许奕并不是想象中的软包子,孱弱的他不是许奕的对手。
许奕没打算放过他。
裘厝的鼻血飚了一地,打断的鼻梁骨在修补重连,骨骼重塑,压迫额角的血管“突突”地跳,下面就是楼梯口,再追下去,对两个人影响都不好。
“哥哥,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裘厝在本能反应下,俨然化身骁勇的斗牛士,下意识抱住“蛮牛”撞向他腹的头,几步踉跄,然后一脚踩空。
刹不住车,身体腾空的瞬间,满腔热血迅冷到脚心,许奕大脑一片空白。
他也没思考的时间,腕上用了巧劲。
裘厝已经做好摔残的准备,他不敢睁眼看,“嘭”地落地,他听到一声闷哼,愕然地看着身下垫着的人。
这瞪大的眼睛纯洁无辜地就像一只不经世事的小绵羊,鼻血落在脸上,黏糊糊的,许奕好生没好气道,“脏死了,起来。”
裘厝七脚八手爬起来,不清楚碰到许奕哪儿了,他哼声,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是脚,应该是扭到了,许奕站不起来,坐地上就开始自己生自己闷气,“别拉我了。”
裘厝蹲在他面前,鼻青脸肿,手捏鼻梁,又惨又想笑,“谢了。”
“谢什么,谢我揍了你?”许奕捏了捏脚踝,掀开裤腿,果然肿了。
“你还说你不喜欢唐默宁,你要是不喜欢他,犯得着这么生气?”
这头裘厝还在絮絮叨叨,许奕硬邦邦辩解,“我没生气。”
“没生气?”裘厝笑,“那你刚刚是干吗了,狂犬病发?”
“你——”
许奕要被他气死了。
唐默宁喜欢Omega,再不济,也不该和一个滥交的Alpha搞在一起。
做了与否,许奕静下来后,发现这事还有很多可容思考的地方。
“你说你开玩笑,你没和唐指导那什么?”
“那什么?哪什么呀?”
明知故问,许奕翻了他一个白眼。
裘厝存心看他笑话,刚想扶人起来,忽地脸色一变,丢下许奕,就喊“跑!”
“嗯?”
许奕尚未反应过来,一闷棍正巧到击在他膝弯,回头只见一迅疾黑影闪到眼前,脸就被扣在了地上。
“别动!”
许奕像个被五花大绑的甲鱼,眼睁睁看着跑在前头的裘厝以一模一样的方式狠狠摔地。
几小时会议结束后,唐默宁和几个教官先去了扣押室。
里头一盏昏灯,一个警员。
示意他不用打招呼,唐默宁摁着眉心,先去看许奕。
许奕一直靠墙垂头,跟睡着了似的。
唐默宁抬指叩起他下巴,视线迅速扫一圈,没看到伤口,才收回手指,问,“为什么打架斗殴?”
许奕的目光迟钝,和他反应一样。
“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是要关禁闭的。”
许奕“啊”了声,“紧闭室是没有窗的那个吗?”
他向来害怕纯粹的黑暗。
想到这点,唐默宁不由恼怒,语气都冷了三分,“知道害怕,为什么还要私斗?”
在他的认知里,许奕会屈服的,然后随便掰扯个理由,只要说认错,保证不再犯,唐默宁都有办法让他安安稳稳走出去。
然而许奕只是问,“我要被关多久?”
唐默宁屏息,现在的许奕就像个嘴硬的蚌壳,温柔点都撬不开他的嘴。
第一次,唐默宁觉得拿许奕没办法。
他把宝压在了裘厝身上,以他为突破口,无论以什么方法,让他揽个主责,许奕的惩罚就能减轻。
朱段铭作为同级指导,显然比唐默宁掌握了更多有效审问的手段。
他推开门,摘了手套,抖落的血滴落在衣摆上,晕出一潭深色,灰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门关得短暂空隙,唐默宁看到了一个趴在地上的轮廓。
“他全招了,不过断了三根肋骨,找医疗治一下就行。”朱段铭把手套揣进兜里,推门出去时顿了顿,“剩下的如何裁定,全看唐指导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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