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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厝语塞，陪许奕回校，他也够累，这几天没好好休息，肺部的瘙痒感反弹，他的咳嗽又有复发的前兆了。
东山区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圈不怕冷的Alpha在篮球场上打球。
以前天气再冷，裘厝也会坚持去看他们比赛，因为朱段铭可能会去打球，频率虽然不是很多，但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不会浪费大家时间去专门避开他。
今天只路过，篮球场里面的Alpha估计看到他，莫名爆发了一阵并不友好的哄笑。
打球的人都熟悉裘厝，在他们眼里，狗屁膏药估计是他最好的代名词。
朱段铭去哪儿，他就黏哪儿，扯都扯不掉，还又臭又遭嫌。
裘厝顿住，习惯性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这场闹剧的另一位主人公朱段铭果然也在，他只站在一旁，凭借一张样貌出众的脸，就足够鹤立鸡群，裘厝常常想，他要是乐意展现那么一丁点暖意给外界，指不定他的追求者能从食堂排到操场。
可惜，想法只能存在于脑子里，老天也并不会给一个人十全十美的好。
看他望着这边像是出神，高个子A吹了声口哨，运球到朱段铭身边，“小跟屁虫又来了，要我帮你把他赶走吗？”
朱段铭没表态，他盯着球框，其他仿佛一概入不了他的眼。
高个子自讨没趣，见裘厝转身要走，他动作没过脑，一个球重重砸过去。
朱段铭眼皮微耷，像是在问他，要搞什么花样。
“手误，手误。”高个子笑笑，向裘厝招招手，“小跟屁虫，把球扔过来。”
他其实更想喊“小婊子，把球扔过来。”碍于朱段铭本人在这，不清楚他底线在哪，也就没敢冒然出口。
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球又正中脑袋，就跟被人猛踢了一脚，裘厝脑袋跟断片了一瞬样，回过神时，他已经把球丢了回去。
力气小，篮球抛了个可怜的小弧度，连场中都没砸到，就落地开始滚。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小娘炮”，全场又开始笑。
裘厝拉了拉连衫的挂绳，被这些人目光刺得有点不知所措，朱段铭始终没说话。
这里并不欢迎他，哪怕只是路过，空气有他存在过，在朱段铭眼里，都该是臭的，裘厝没逗留，既然准备要重新开始，就从先学会离开不再跟着朱段铭。
“哟，奇了怪了，小跟屁虫转性了，他怎么走了！”
“听说，他最近和一个低年级走得近。”
“不是吧，他要老牛吃嫩草？哪个变态会喜欢他！”
大家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朱段铭在线外，投了个完美三分，他冷漠地把球砸回来，高个子接球，被扑面的力道逼退半步。
一时，场上无人敢开口，直到朱段铭面无表情地离开，大家才面面相觑，很有默契地摸了摸胸口。
低年级，朱段铭插兜，脑子里重复这三个字。
他很少会来学生住宿楼，心里想东西，一不留神就走过到了。
往上望，天黑了，每个寝室都开了灯。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过来，他微不可查地皱眉，在要离开的瞬间，他听到楼道上传来的脚步与咳嗽。
也就灵光一现，他愚蠢地躲到了告示板后面。
其实不用躲的，朱段铭盯着逐渐走到路灯下的人，负气地想。
裘厝是下来扔东西的，拎了个硕大的垃圾袋。
里面每一件物品，都是经过某人手，再被他奉若珍宝收藏起来的，不过那都是曾经。
有朱段铭给他的钢笔，有被朱段铭摸过的奖牌，他是个小偷，私心作祟，一直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
在他把东西往桶里丢的时候，手腕突然被狠狠抓住，裘厝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提溜起来，手腕几乎要被捏碎了，他吃痛，愕然地对上一双晕着怒火的黑眸。
“你把我的东西丢掉，是想彻底甩开我，好和你的低年级双宿双飞？”
森冷的音线擦过耳尖，像是泛凉的屠刀陡然摸向脖子，裘厝一抖，后背全是冷汗。
“你以为把东西丢了，就能忘掉我？”
朱段铭唇角勾起，很夺目，裘厝全然没有欣赏的欲望，他瑟缩着，发抖着，用尽全力也没有推动压在他面前的男人，“朱段铭……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是听到了及其可笑的话，朱段铭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他低吼道，“你在做梦！”
湿滑的热意流连脖颈，再攀上颤抖的耳坠。
“你的记忆里有我。”他亲了亲裘厝的脸颊，与他说话时，就像相爱的情人在耳鬓厮磨，“直到生命终结，你都不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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