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不要的,沈砚无所谓,他自己性子尚且孩子气得紧,平生从来无所求,只愿看尽长安花,纵马饮酒且高乐,哪管后事如何了。
萧索不同,不能留后已是莫大的不孝,心里总是有个坎儿过不去。何况他很喜欢小孩子,香香软软、乖巧可爱,多好。
沈砚是怎样都好:“明儿就抱一个,只要你喜欢,养着就是了,又有何难!有人叫我爹,那还有什么不好的!”
“那我要一个女孩儿,”萧索满面憧憬,“一定很漂亮。”
沈砚想想希声的顽皮,啧啧道:“说不定皮得不行,到时上房揭瓦看你怎么办。”
“不会的。”萧索笑道:“只要教得好,就不怕。”
“你是骂我没教养?”沈砚“蹭”地坐起来,“我小时候就常上房揭瓦,你这是在影射谁?”
萧索忙拉着他袖子讨好:“我不是说你。你爹娘定然用心良苦地教了,不是所有孩子都能教好的。”
“……”沈砚黑着脸,翻身将他压了下去,“你完了!”
午睡不到一个时辰,大皇子悠悠醒了。小胖子醒来之后便喊饿,弱弱地藏在梁骁身后,问沈砚有没有点心吃。
萧索迭声说“有”,忙忙地从外间小桌子上端来两只海棠式描金攒盒,里面盛着梅花糕、红豆酥、相思果、荔枝好郎君等数样吃食。
梁骁一样吃了一口,慎重地点点头:“无毒,殿下吃罢。”
大皇子方伸出小手,拿着向口里填,两腮一鼓一鼓的,像只胖松鼠。
沈砚正腹诽“这倒是不用喂”,就听小将军颐指气使地吩咐:“喂,你!还不快拿些茶水来喂与殿下,没看见殿下噎着了么?真是没眼色!”
萧索不等问,趁着沈砚还未发作,已从外面拿来睡前用过的山楂茶,重新续过开水,半温半热地送到大皇子嘴边:“殿下喝些水顺顺。”
用过点心,沈砚指示两个小的:“皇上命臣带殿下历练,如此必不能好受了。殿下纵然有委屈,也请多担待些,不能像在宫里那般了。下午咱们还去骑马,不过殿下身子太虚,为了您贵体康健着想,您还是不要骑了。梁小侍卫骑,您给他牵马,多遛两圈儿,保管您消瘦不少!”
“你大胆!”梁骁先瞪着眼睛反驳:“我是什么草芥,岂能让大皇子给我牵马,此事我必要告诉皇上皇后的!”
沈砚冷笑一声,从身后拿来一叠纸给他:“你尽管把仇都记下来,回去拿给皇上看看,瞧他怎么说!我是奉皇命来教导大皇子的,你若有意见,尽可以请你爷爷写个折子,好好参一参本将军。”
“哦,对了!”沈砚又指指自己胸口,眼神轻蔑地打量着少年的黑甲:“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才有资格叫将军,可不是换件儿衣裳就行了!”
一语气得梁骁脸色紫胀,浑身发抖,半高的漂亮少年鼻翼忽闪忽闪,却未憋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