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不后悔,有此一段时光,足够回味一生了。否则,这漫长人生,又要如何打发呢!
萧索扶着沈砚回房,一件件剥落他的衣裳,又拿过温帕子来给他擦身。
他生得可真好,额头似岩石削成,眉宇间藏着英气,眼角边透着风流,高高的鼻梁恰似他高傲的心气,薄薄的嘴唇却总是吐出玩世不恭的笑语。
从前都是沈砚照顾他,今日轮到他来摆布沈砚。室中微微的花香,他闻着有些醉了,禁不住想要低头吻他。
那便吻罢。
萧索唇边擦过他的脸,渐渐向下游移,又不禁在嘴角流连。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下躺着的人,蝉翼轻抖般颤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的滋味,难怪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沈砚终于禁不住撩拨,迷迷糊糊翻起身,将他反压了下去。萧索也不躲、也不逃,并无一分羞怯扭捏,顺着他的手自己脱衣裳,蹬鞋子的动作隐隐带着急切。
他这样热情,沈砚不禁讶然,惊过之后,又怕是梦里,忙抱住他任性纵情,想要先过了瘾,解了馋,免得大好机会失不再来。
萧索予取予求,任他揉搓,只是紧紧抓着他、望着他,不许他片刻离开,情到浓时,甚至自己挺着腰迎合他。
沈砚愈发眼红,灵台一丝清明却还记得他怕疼,昏昏沉沉地摸出银盒,却摆弄不开那南国番子制的精致锁扣。
幸而合上抽屉时夹了手,疼痛之下脑子才醒过来些。他慌慌张张地挑出些膏脂,动作有些粗鲁地揉在萧索那里,耳畔传来他的低呼,忙放轻了动作。
萧索紧紧抱着他,心里比身下还满,那一缕浮荡来去的酸涩,更令此情此景梦幻旖旎了几分。
沈砚恨不能死在此刻,这一世方得个解脱。
只是世间之事,岂可样样遂人愿,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大约都是混过去便罢。
萧索脸色晕红,然并非是羞怯所致,倒像是沾过酒、穿太暖,烘的。沈砚没留心,只觉得去眼一片胭脂色,今夜真个良宵。
是夜,月色渐渐沉了。
次日起来,天色阴沉沉的,似乎又有一场雪下。沈砚靠在床沿,想起昨晚的放浪,心内又酸又喜。萧索如此倾心相待,自己却总有隐瞒,见到他那任君采撷、信任十足的样子,不免心疼。
他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今日总要坦白,这样的事,瞒却瞒不住。施家虽不贵重,但却富比石崇,跺跺脚,京城也是要震一震的。他们家的女儿结亲,岂有不人尽皆知之理。
萧索醒过来,便往他怀里钻:“你别起来,再睡一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