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下意识地躲,扭着身子道:“别这样,叫人家看见!”
“不会。”沈砚恋恋不舍地给他整好衣服,在他颈边呵着气说:“就是怕看见,才在肩膀上弄这一出。不然就换脖子上了,你瞧瞧,多敏感。”
“痒……别闹了。”萧索微微地颤栗,忍不住缩成一团。
“好了好了,不闹了。”沈砚将他重新抱回去,“马上就到了。”
他们出来时是清晨,回到子规巷正该吃晌饭。
八宝摆了一桌子菜上来。萧索看见,摇头道:“顿顿如此,太浪费了。就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吃不完散给底下人吃,浪费不了。”沈砚草草洗过手,给他的碟子里搛了些菜,“快来吃,不是饿了么?”
萧索见自己盘中有一根调味的韭菜,便挑出来放进了沈砚碗里。他自来是如此,碰见不喜欢的便给他吃。沈砚一向照单全收,此次却一反常态,筷子一夹又丢了出去。
“你不吃韭菜?”萧索还从未见过他有甚不吃的东西。
沈砚老脸一红,敷衍道:“啊,小时候不吃,后来吃了,再后来又不吃了。”
“怎么吃了又不吃,不吃又吃了的?”一根韭菜也如此纠结,萧索不以为然。
“就是小时候原本不爱吃的,但从军后,在外征战,有时候粮饷运不到,为了活命,连树皮草根都得吃,也就没法讲究了,所以又吃了。”沈砚点到为止。
萧索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为何现在又不吃了?”
“因为……”他总不能说因为韭菜容易粘在齿间影响他英俊的相貌,只得扯谎:“因为后来发现,呃……吃了闹、闹肚子。”
“哦。”萧索将信将疑,转身叮嘱小厮:“告诉厨下,以后不要给将军做韭菜了。”
那小厮应声称“是”,退了出去。
沈砚清清嗓子,又给他添碗汤:“吃饭,吃饭,别操那些心了。吃完去隔壁看看,程池出狱了,你该去探望探望。”
“我每晚都去。”萧索哪里还用他提点,从前受刘思文之托——帮忙照看程池,若有事便告诉他一声。故此他每日都去探望,一为看伤员,二为同他谈讲。
程池学问匪浅,性子又温和,与萧索很合得来。
“每晚都去?”沈砚不乐意了,他都无法每晚见着独宝,“你去干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干嘛每晚都去?”